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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18+} 黑氏家族 - 霸主的情婦 {5}

【第四章】



  夜瞳一動也不動。天!是他……是水谷旭傲!



  一身黑色的西裝,筆直地服貼在他剛硬的線條上,他看起來儼然是統治黑世

界的魔王。水谷旭傲陰冷的面容散發著殘酷、獨裁、狂妄之氣,他大步地邁向她





  她不要見他,她不要再見到他……這意念,讓夜瞳回神後自然想奪門而出,

但手才握到門把,一雙厚實的手掌已將她整個人一把捉住,她被迫不得不面對他





  他離她只有咫尺之遙。



  他暴戾地伸出鋼條似的雙手壓住她的玉頸。



  夜瞳大眼如臨死般驚悚。



  他的面頰靠近她的耳際,霸道地說:「妳只要尚未簽字離婚,就休想逃出我

的手掌心——」



  「你——」他在羞辱她。為了要她簽字離婚,他竟千里迢迢從日本追到台灣

!她的丈夫不斷在欺凌她,她真傻!她應該知道——他不會放過她。



  忍不住心碎悲傷,她咬住下唇,不爭氣地哭了。



  汩汩的淚水滑下夜瞳的粉頰,晶瑩剔透的淚滴到水谷旭傲的手掌上,手上的

淚珠順勢滑到了他的手腕,夜瞳的淚水滲進了他手腕上的白棉織紗布……



    她的丈夫很惡毒地續道:「妳不簽字,我便無法和優愛美代結婚。哼!如果

妳不簽字,我將會一直脅迫妳——妳不會找到工作,永遠——」他露出猙獰的笑

容。「別小看日本黑社會的勢力,我們的力量無遠弗屆,遍及全世界,我可以掌

控台灣大大小小的企業。妳能想像我現在所站的位子,這是黑道的企業嗎?」他

野獸般的目光已經咬死了她。「如果妳夠聰明,妳這一刻應該懂,為什麼妳「總

是」找不到工作!」



  夜瞳的淚水像是黃河氾濫,她的心——升起了仇恨……不!她不應該有。天

主總是說:要愛人如己,而且,他還是她的丈夫……不過,這丈夫卻要他的妻子

活活餓死?這是什麼邪惡世界?



  在他雙手漸漸用力下,夜瞳還是努力發聲問出她唯一的疑問。「我……跟你

無冤無仇,為什麼你一定要逼死我?」



  無冤無仇?這句話震撼了黑道霸主!



  半晌,水谷旭傲鬆了手,夜瞳嚇得四肢無力,滑倒在地上。



  水谷旭傲居高臨下地注視已奄奄一息的夜瞳,沒想到卸下修女裝的她,雖只

著一身輕便的牛仔服裝,也能夠顯出她的脫俗,她一樣神聖,不同流合污。



  不!他用力搖頭,似乎想除去這不該有的漣漪,他的心中只能有恨。他唯我

獨尊不可一世道:「妳總以為妳很無辜,其實,妳就是罪魁禍首!」



  夜瞳眼中寫著不懂。



  水谷旭傲反諷道:「也好,我必須讓妳知道我也有「人性」,再給妳一個月

,不管如何,妳一定要簽字,除非妳想嚐嚐黑道對付不知好歹的人的手段——下

次再見。」



  他留下了那張離婚證書。「妳現在是一隻被拔光羽毛的小鳥,再也飛不起來

了。」



  水谷旭傲露齒大笑,說完這句話後,大步離去……



    他刻意忽略他的左手一直握著右手腕的紗布——因為那上面有夜瞳濕濡的淚

水……



    ※※※



  夜瞳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當室內一片闃黑,她仍然沒有開燈,她的心有了轉變!



  她學會了怨恨。她恨上帝、恨她的母親、恨水谷正彥、恨水谷旭傲!



  她恨……十七年來所有累積的仇恨,完全傾巢而出,就像是山洪爆發,一發

不可收拾。



  她再也不相信愛。



  她徹底地崩潰了。微弱的月光是室內唯一的光源,她的眼瞳不經意地往地上

一瞥,瘦小的影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突然面露兇光。



  小丑娃娃——這是她一直最鍾愛的禮物。



  她發瘋般抓住小丑娃娃,用力地打、扯、摔——半晌,小丑娃娃已四分五裂

,它身上的棉絮散開,頭斷裂成兩半。



  當小丑娃娃的脖子被扯斷的瞬間,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

好奇地從小丑細細的脖子中取了出來。



  天!竟是一封信。發黃的紙證明它藏在小丑娃娃的身上許多年了。



  夜瞳迫不及待地打開被摺得好小塊的信紙,她藉著月光閱讀著——她的心在

沸騰。



  這竟是她母親黑雪姬數十年前所留下的「遺言」。





「我最愛的女兒:



    當我要把妳送進修道院時,我知道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妳。妳知道妳的笑容

像天使嗎?妳知道妳清純無邪,像不染紅塵的蓮花嗎?讓我這位骯髒、淫蕩的母

親都不敢抱聖潔的妳,我怕我污染了妳。我身為藝妓,其實也就是妓女,但乖女

兒!千萬別瞧不起我。這是我的宿命——有人說,從母現的身上看得到女兒的雛

形。我無時無刻都在祈禱——妳別步入我的後塵。



  希望妳這輩子別看到這封信,如果妳看到了,表示妳過得不幸福,才會將小

丑娃娃毀了。



  妳是我的女兒,妳長得一定比我更卓然出眾,我不相信會有男人不愛妳。不

過,若有男人背叛妳,讓妳恨男人時,那就請妳——把自己最美麗的容貌和身體

當作是利刃,去刺死所有的男人吧!



  妳要像小丑般懂得: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對男人動心的女人,只有一個「

慘」字能形容。



                                                           母親  留」





  夜瞳愕然地注視著母親娟秀的字跡,她呆愣好久,然後大笑。



  她笑得邪氣而狡詐——完全變了一個人,她豁出去了。



  母親,謝謝妳的教導——讓我知道我的美麗能刺死所有的男人……在夜瞳的

心中——只知道要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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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白麗花回到家見到的情景——夜瞳坐在地板上打包行李。



  「妳要走了?」白麗花心中莫名一陣不捨。



  「才怪!」夜瞳回首對白麗花微笑著說。「我只是把聖經、修女服、小丑娃

娃……收起來而已!我不要再看見這些東西。」不過,她卻獨獨捨不得玉頸上的

十字架項鍊,把它當成裝飾品吧,反正十字架對她再也不具任何意義。



  「為什麼?」白麗花驚訝著那個小丑娃娃的身體斷裂,這——到底發生了什

麼事?



  夜瞳的大眼直視她,這眼神令白麗花不寒而慄。「有一個女孩,在修道院長

大,她的世界只有修道院的天空那麼大……她無知地深愛上她未曾謀面的丈夫,

她對愛情、婚姻充滿懂憬……」她一五一十地敘說在她心底永遠的烙印,夜瞳的

目光顯得遙遠。



  她一定是在說自己的故事,白麗花心知肚明。不過,她的神情激動無比,她

發誓,如果可能的話,她一定會代夜瞳殺了那個無情無義的丈夫。



  「現在,小女孩決心要脫離過去所有的包袱,她要重新開始,不過,她笨得

可以,妳願意幫她摸索這個對她而言,還是一知半解的新世界嗎?好好教她如何

生存。」夜瞳的話中充滿哀求的語氣。



  白麗花衝動地蹲在夜瞳面前。「為什麼不?」她憤慨不平。「那個小女孩應

該長大了,她必須要重生。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助她的。」



  白麗花發誓,她見到了「小女孩」眼眶中的淚水,夜瞳哽咽道:「我替小女

孩謝謝妳。」



  ※※※



  「妳叫我看電視?」夜瞳不懂。



  「當然。」白麗花教導夜瞳。「電視上演的種種,就是反映現代人生活的寫

照,如果妳想要快速地了解這個地方,妳就要好好吸收電視所演的一切,包括未

滿十八歲不得觀賞的影片——」



  夜瞳不顧一切地照單全收——她除了睡覺以外,連吃飯也守著電視。短短幾

天,生性聰慧的她進步神速——台灣一般的通俗用語、生活習慣、少女流行的服

裝,還有男女之間最禁忌的事……她當然也懂得何謂「情婦」,以及如何取悅男

人,和如何「毀滅」一個男人。她發現花花世界中的男男女女不外是殺人、放火

、雜交、外遇、離婚、未婚生子……她如果不離婚,好像無法適應時代潮流。離

婚——這點她終於釋懷了。



  這千變萬化,充斥拜金主義的現實世界,讓夜瞳不自覺地走入墮落的陷阱中

……



    ※※※



  於是夜瞳選擇最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並不無能。除了水谷旭傲,她不乏其

他男人,她也能玩弄男人,她拋棄了舊有的教條束縛,她厭惡做一個被人嘲笑的

小修女。



  她要活出全新的自己。



  夜瞳再次注視鏡中的自己——細肩帶露出胸罩肩帶的小背心,和她黑色蕾絲

內衣相互輝映;膝上三十公分的超級短裙配上長統馬靴,襯托出她的修長美腿,

撩撥男人的情慾。不過,她身上還是掛著十字架——這大概是她全身上下最矛盾

之處!也因為如此,她成了聖潔與風騷的綜合體。



  「現在想想,的確是出賣靈魂可惡啊!」夜瞳完全認同白麗花以前的說法,

她現在已完全地墮落。「賺錢第一!」



  「沒錯——」白麗花有另類的人生觀。「沒有錢怎麼燃燒我們年輕燦爛的生

命?」



  「是的。」夜瞳附和。「我得趁年輕貌美時,好好大撈一筆——」她要享受

墮落,她要用女人的「本錢」——肉體——賺錢。



  「耶!沒有愛,只有金錢至上的人生——」她倆相擁高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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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己最美麗的容貌和身體當作是利刃,去刺死所有的男人—唸著這句「座

右銘」,夜瞳尾隨白麗花走進桃園一家頗富盛名的酒家。



  也因為如此,她闖進了藏橋清原的生命……



    ※※※



  藏橋清原站在酒家樓上,注視這充斥情色的成人世界。



  為了發展「藏橋組」在海外的黑道勢力,他來到台灣已有好一段時日。日本

的黑道勢力畢竟有限,況且,大部分的地盤都被「水谷組」霸佔,如果要硬搶,

就會造成幫派血拚——其實,他早已準備好要與水谷旭傲血拚。東京那塊合盯地

——無論如何,他可是卯上水谷旭傲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讓「藏橋組」的勢力擴展成為第一——而發展海

外勢力的第一步,當然是最近的台灣。台灣的色情已氾濫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光

看這酒家人群熙攘的盛況——他知道自己「投資」的眼光沒錯。



  藏橋清原人不高,頗瘦削、單眼皮、大臉;不過,這倒讓他顯得俊氣,眉宇

間露出的精明幹練,顯現出他的不凡。



  奇怪,藏橋清原搞不懂自己今天為什麼這麼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他似乎

有預感,今夜將會遇見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為什麼會有這麼不尋常的意念闖入他的腦海中?他的心——早已被那位水谷

夫人迷得神魂顛倒,就在參加水谷旭傲婚禮的那天……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無

人能取代。



  藏橋清原遙望一樓的大門,而他的眼前卻浮現水谷夫人當新娘子時的傾國風

采——他期待能與她再見一面……就在許願時,藏橋清原的面容突然散發出光彩

——



    可能嗎?不、不可能!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他在做夢,一定是老天爺聽

見他的期許,一定是……此刻,水谷夫人竟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他之前聽到許多黑道弟兄間的流言,傳說水谷旭傲在新婚之夜就把妻子趕走

……顯然,這傳聞是百分之百正確。



  水谷旭傲真是冷血動物?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想到此,藏橋清原暴跳如雷

,他真想狠狠揍水谷旭傲一頓,他緊握手扶梯的雙手發紫,然而他的心卻是歡喜

的,她——將會屬於他。



  他興高采烈地火速奔下樓。



  ※※※



  如今,水谷夫人站在他面前。



  看她迷惘、手足無措的神情,藏橋清原知道她不認識他。這樣也好,他與她

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藏橋清原完全以陌生人的姿態待她。「妳叫什麼名字?」濃濃的日本腔,說

得不標準的中文,讓夜瞳本能地愣了一會兒,又是日本人?她難道擺脫不了日本

人?



  藏橋清原敏銳地注意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自我保護」色彩,他對她微笑。「

妳別怕我,我不是壞人。」他更加靠近她。「妳可以仔細看我,妳會發現我的臉

上寫著:我是好人。」



  夜瞳聞言,噗哧笑了出來,她以流暢的日文道:「沒想到向來嚴肅的日本大

男人,也有像你這麼幽默的。」她對他的戒心大大減少。「我叫黑夜瞳。」她自

我介紹。



  藏橋清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仔仔細細、從頭徹尾瀏覽了夜瞳一遍,夜瞳還是

很害羞,但她佯裝輕薄地對藏橋清原說:「一切都是為了賺錢,希望我能合格。





  「妳能「希望」的事情多得令妳想像不到呢!」藏橋清原言中有意道。「如

果我說妳錄取了,妳相信嗎?如果我說我很喜歡妳,妳相信嗎?」



  哇!大老闆還真直截了當。這可讓站在一旁的白麗花大開眼界。不過,美女

在前,有哪個男人不心動?白麗花竊笑不已。夜瞳——真是不同凡響。



  「喜歡?」夜瞳冷冷地回道。「老闆,我只要求能養活自己,我一點也不相

信愛,這是不切實際的字眼。」



  藏橋清原懂她的心——這就是被丈夫水谷旭傲負心拋棄後,傷痕累累的夜瞳





  藏橋清原露出和煦如陽光的笑容。「我記住妳的話了,不過,我會改變妳的

。」他渾身散發著自信。「妳將會發現——我是唯一能讓妳信任的男人。」他紳

士似地對她微微點頭,聳聳肩說:「妳想什麼時候開始讓我付妳薪水?我是個很

猴急的人,現在好嗎?」



  夜瞳眼眸發光,笑得燦爛極了。「謝謝你的急性子,只要賺錢——我迫不及

待!」



  藏橋清原本能地伸出手握住夜瞳的小手,拉她走進酒家大廳。



  當她的手被藏橋清原呵護在他的大手掌間,一股奇異的感覺貫穿夜瞳的腦門

——她顯得僵硬,心底翻騰著千百種情緒。



  這個男人動作如此溫柔,應該是丈夫對妻子的態度。這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但卻是第一個握住她手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不應該是水谷旭傲嗎?



  不對。夜瞳告訴自己:一個月後,水谷旭傲就不是她的丈夫了。



  「妳在想什麼?」藏橋清原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夜瞳的心。



  夜瞳猛地一回神,囁嚅胡謅道:「沒……什麼!」她尖銳地反問:「那你又

在想什麼?」



  「我在想——」藏橋清原停下腳步,他的眼光專注地停留在夜瞳乳溝間的十

字架項鍊上。「我感謝命運之神的安排,讓妳今夜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你……」他面容的真誠不容置疑。這男人對她……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她已被她的丈夫傷害得體無完膚,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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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的「工作」?簡單得離譜!



  她只是「陪」大老闆——而且每天都只做這件事。



  藏橋清原以一個很簡單的理由說服道:「想想我也是個大酒家的老闆,但來

酒家上班時,卻沒有女人陪,我也實在需要一個伴,而我看上妳——」他深吸一

口氣,正經八百地說:「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連一秒鐘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反正她已豁出去了。「只要

有錢,我都答應你。」



  藏橋清原喜上眉梢。「好,成交。」



  藏橋清原不讓夜瞳接其他客人,佔有慾顯而易見,酒家內謠傳著:大老闆包

養了一名酒家女,而且談戀愛了,這次——好像是絕對的認真!



  放縱吧、墮落吧!夜瞳命令自己心中只能有仇恨。



  日子一天過一天,夜瞳對工作已能得心應手,更懂得玩火,來麻痺自己的神

經。



  她要玩弄男人於股掌之間!



  母親大人說得好——女人也可以控制男人……不過——



    藏橋清原卻是真心待她好,他好似把她當成真正心愛的人。



  他看得出來夜瞳不喜歡他碰她,儘管她裝模作樣的放蕩、輕佻像豪放女一樣

。不過……她內心其實像冰柱般毫無反應。



  藏橋清原體貼地只是握著她的手,就心滿意足了,他不曾抱她、吻她。連夜

瞳也實在無法置信天底下竟有這種不近美色的男人!當她要下班時,他會給她一

大筆金錢——比白麗花「努力工作」要多上十來倍呢!這可議白麗花羨慕死了。



  而夜瞳也懂得回饋——她帶著白麗花去吃喝玩樂,兩人花錢花得不亦樂乎,

反正,夜瞳晚上又會把今天花的錢賺回來。她們每天享受「有錢就是大爺」的生

活,與她從前的寒酸貧窮有天壤之別。夜瞳逐漸沈迷在金錢的漩渦中……不過,

日子一久,看著藏橋清原的「付出」,不費力就能賺取暴利的夜瞳感到心虛。今

天,藏橋清原還是塞給夜瞳一大把花花綠綠的鈔票,她實在不懂——她的「服務





  並不是最好,為什麼藏橋清原對她卻是不同的待遇?「你——」夜瞳的嘴張

成O字形,困窘得不知如何開口。



  藏橋清原突兀地伸出手指,按住夜瞳的櫻唇,他主動開口。「別問為什麼。

」他輕撫夜瞳粉嫩得像蘋果的面頰。「讓妳開心是我最大的樂趣,如果可以試著

收起妳的利刃,妳會發現我是唯一對妳好的男人——」


這句話讓夜瞳雙眸發光,面對他熾熱的眼神,她竟有股對男人報復後的快感

。偏偏,她的眼前,卻掠過一個嘲諷她、逼迫她的面容……



    她的心在吶喊:不、不——她要徹底忘記他……



    「夜瞳,答應我,好不好?」藏橋清原控制不住激情地喚她,將她一把抱在

懷中。



  這是第一次,他抱她——



    夜瞳命令自己放鬆,把小臉完全埋進他的胸膛裡……她試圖喜歡他身上的氣

味、喜歡貼在他身體上的感覺。



  此後,她開始願意坐在藏橋清原的大腿上,任他親密地抱著。她的衣著因「

職業道德」而暴露,一坐下往往大腿間徹底暴露,而藏橋清原不准她春光外洩,

總是會拿一件大風衣將兩人團團圍住。



  當兩人體溫升高時,一股酥軟的感覺襲向夜瞳全身,她幽幽嘆口氣,軟軟道

:「這是什麼感覺?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抱我、喜歡看我,真的只因你付錢給我嗎

……」她從他懷中掙脫,一張臉直逼藏橋清原,她黑白分明的目瞳寫滿疑惑。



  「妳說呢?」藏橋清原輕笑。「我不會給妳答案的,我要妳主動地完全相信

我,沒有疑惑、沒有懷疑。」



  「這樣嗎?」夜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你是一個特別的人,跟你在一起毫

無壓力、毫無束縛、毫無顧忌——真好!」



  「真好?」藏橋清原心懷不軌的意圖特別明顯。「那我就可以好好地碰妳—

—」才說完,夜瞳一聲尖叫,藏橋清原已把她撲倒在沙發上,藉著大披風的遮擋

,她躲在他的懷中……



    夜瞳不知道,角落裡有一個男人,發了狂地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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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水谷旭傲再度來到台灣,不同的是三浦友光陪著他。為什麼要三

浦友光作伴?主要的原因是「水谷組」與「藏橋組」兩大黑道幫派為了東京那塊

合盯地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水谷組」的部屬,深怕霸主水谷旭傲會被「藏

橋組」的人暗殺。



  水谷正彥雖為夜瞳的事氣得火冒三丈,但他仍嚴厲下令旭傲不准踏出青龍邸

一步,他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旭傲的安全。誰知旭傲總是喜歡和他唱反諷,一個

月一過,他又踏上台灣,理由是他一定要黑夜瞳簽字離婚,一分一刻都不能延。



  夜瞳跟他沒有血海深仇,為何他要這樣咄咄逼人?百般無奈下,水谷正彥只

能眼睜睜地見旭傲到台灣……為了保護旭傲,水谷正彥也只能信任三浦友光了。



  三浦友光明白老幫主的憂心,所以事前已派人探聽好一切,他希望主公火速

和夜瞳碰面,拿了離婚證書後,二十四小時內離開台灣——如此可以避免水谷旭

傲的生命受到威脅。



  三浦友光命令部屬查明黑夜瞳的住址,當水谷旭傲一下飛機,一輛凱迪拉克

轎車便載著他們火速往目的地前進。



  三浦友光以為手上的住址應該是住家,但當車停在燈紅酒綠、五光十色的酒

店前時,三浦友光大驚失色。水谷旭傲的面容更是僵硬如雕像。



  「怎麼回事?地址錯了嗎?」三浦友光問道。



  隨從恭敬地回答:「沒有錯,我們百分之百確定黑夜瞳在裡面。我們甚至—

—」不愧是日本人一板一眼的作風,做事一絲不苟。「連黑夜瞳現在所坐的位置

都查到了。她每天都陪大老闆,坐在最好、最角落、最大的包廂……」



  屬下還沒報告完畢,水谷旭傲已激動地衝了出去,三浦友光反應敏捷地緊跟

在後。



  ※※※



  酒家內燈光昏暗,最角落的位置當然看不清楚。三浦友光感到主公表現出不

曾有過的焦急與緊張,像充氣太滿要破掉的氣球,他趕快用力按住主公的肩,雖

是卑微,卻充滿前所未有的警告語氣。「沈住氣!」



  三浦友光走向前向服務生要了兩個最靠角落的位子,點了一瓶烈酒。他們剛

坐到椅子上,服務生已很有效率地送來烈酒,並為他們倒酒,而室內的黑暗也暫

時讓他們搜尋的倩影未有著落。當水谷旭傲煩躁地執起高腳杯時,他的目光突然

一顫,他感到極大的悲慟,「鏘!」的一聲,同時將杯子捏碎。



  「主公——」三浦友光嚇了一大跳,立即握住水谷旭傲的手腕。「要緊嗎?

」他說話相當小聲,知道不能讓水谷旭傲的身分曝光。



  水谷旭傲搖頭,無神地注視手掌上的血漬,手傷會比心傷還痛嗎?他捫心自

問,他——怎麼了?



  這是什麼力量?讓他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



  父親的話浮在他腦海——只有愛……



    愛?



  「我怕你的手有碎玻璃,你要看醫生——」三浦友光好著急。「走吧,主公

!」



  水谷旭傲堅定地搖頭,三浦友光憂心之際,急切說:「我知道你急於和黑夜

瞳簽字離婚,我保證天亮之前,一定會讓夜瞳簽字——」



  水谷旭傲卻笑了,這笑聲不是狂傲、驕縱,而是——心寒、心痛、心酸……



    老僕人果然能洞悉主公的心,三浦友光故意佯裝嫌惡的語氣。「主公,黑夜

瞳即將是你的下堂妻,對你而言她是垃圾,是你丟掉的……」



  「是嗎?」水谷旭傲的臉閃過百分之百的堅決及憎恨,他一字一字咬牙宣示

道:「就算她不是我的妻子,是垃圾,我也不准別人享用她!」他的神情顯得如

此激動。



  三浦友光無法理解主公複雜的心理,他回首偷瞧水谷旭傲那雙要燒死人的眼

睛,像強力膠般盯著那煽情的鏡頭,不曾離開——



    三浦友光耐人尋味地笑了笑,以長輩關懷的心情語重心長道:「天底下有一

種女人,看似單純如白紙,不過只要在白紙上滴下任何一點點的墨汁,這黑色的

污點就會慢慢擴張,很快的就會變成一張黑紙。以我的人生經歷,可以做這樣的

斷言——這種女人,正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她們的本性比壞女人還壞,尤

其當她們潛藏的劣根性外顯時,男人是鬥不過也碰不得的。」



  水谷旭傲瞇起了眼睛,三浦友光「意喻」些什麼?黑夜瞳——就是這種會置

男人於死地的女人?



  不過,她躺在那男人懷中,那既清純又撩人的模樣,真的會讓所有男人為她

死而無憾……她知道自己有這種魅力嗎?



  一名「水谷組」的隨從,躡手躡腳走到三浦友光面前,在他的耳際一陣私語

。三浦友光臉色倏地凝重,待隨從離開,他立即向水谷旭傲稟告。「不好了!我

剛剛得知,這酒家是「藏橋組」的產業,萬一被發現處境會相當危險——」



  「「藏橋組」?」水谷旭傲目光犀利而警戒,他推理道:「這麼說,這間酒

家的大老闆是藏橋清原——」



  「是的。」三浦友光知道他瞞不了事實。



  水谷旭傲露出駭人的面容,他不敢想像……為之氣結道:「那男人是藏橋清

原?」



  「是的。」三浦友光實話實說,但頭垂得好低。



  水谷旭傲跳了起來,他一定瘋了,他居然想——殺人!



  他竟有股想殺死藏橋清原的慾望!



  他雖身為黑道霸主,但也深知殺人是罪大惡極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胡亂殺

人。而夜瞳竟然讓他失控——三浦友光用盡全身的力量按住主公的肩膀,他在水

谷旭傲的耳際喊道:「你究竟怎麼了?別讓女人毀了你!」



  「我——」水谷旭傲一臉失魂落魄,任三浦友光扶著他快速地走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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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亮了。



  夜瞳也要下班了。她抬頭注意酒家的時鐘。



  她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怪的是,水谷旭傲居然遲了一天!



  他會這麼簡單地饒過她嗎?



  真是討厭!她嘆了一口氣,她現在巴不得趕快跟水谷旭傲離婚,然後做藏橋

清原的女人。她覺得藏橋清原比水谷旭傲好上千倍,跟著他,他會疼她、愛她,

而且她也不愁吃、不愁穿……今天,藏橋清原說要帶她到海邊玩……她看看時間

,真的來不及了,清原在等她了——



    ※※※



  夜瞳杏眼圓睜,是他,是水谷旭傲!他總是神出鬼沒,夜瞳緊張地左右張望

,怕藏橋清原見到。或許是吧!也許她根本不希望讓藏橋清原知道她結過婚,她

急急忙忙跑向他,刻意離他三尺遠。



  她發現水谷旭傲眼神怪異,眼睛紅腫,表情僵硬如石;她不知道,水谷旭傲

站在門外一整夜了。她見到他的右手掌被層層紗布包著,不過她不會關心,更懶

得過問。她無情地說:「你遲到了,你應該昨天出現的。」夜瞳揮揮手。「算了

,反正你現在起碼出現了,真是謝天謝地!」說完,她由乳溝間拿出一張紙,把

手伸得很遠,試圖遞給水谷旭傲。「這是離婚證書,我在上面簽了字,拿去吧!

從此,我跟你毫無瓜葛,你可以跟你的愛人結婚,不要再來找我了!」



  眼見水谷旭傲不為所動,夜瞳皺起眉頭。「你很奇怪呢!你不是一直要我簽

字離婚嗎?現在怎麼……」她的目光瞄到三浦友光就站在不遠處,她小聲要求道

:「三浦先生,你可以站出來一下嗎?我有東西麻煩你轉交——」



  既然被「點名」,三浦友光便站到夜瞳的面前。「黑——」他欲言又止,因

為,他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夜瞳。



  夜瞳倒表現得落落大方。「無所謂,叫我夜瞳就好。」夜瞳把手中的紙放在

三浦友光的手中。「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你們老大。」或許永遠她都不會再叫水谷

旭傲的名字。



  她頭也下回地轉身往前走,而藏橋清原的車子也剛好到巷子口。夜瞳高興地

向他揮手,藏橋清原眉開眼笑地放下車窗對夜瞳搖手。冷不防,他的目光變冷冽

了。



  是水谷旭傲!



  光看水谷旭傲王者的氣勢,藏橋清原明白自己不是水谷旭傲的對手。不過他

卻得意洋洋地笑了,因為黑夜瞳正要投奔到他的懷裡。



  夜瞳打開車門坐進車廂裡,藏橋清原故意親暱地抱住她。當車子離去時——

他背對著夜瞳,對冰谷旭傲做出一個勝利「V」的手勢。



  三浦友光忐忑地把離婚證書遞給主公,水谷旭傲卻以受必的手,用力將之捏

緊——黑夜瞳想甩掉他?



  休想、休想!



  他把離婚證書撕得粉碎……


黑夜瞳——只能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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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天,夜瞳回到家,今天是夜瞳和白麗花的休假日,她帶了許多消夜回

來,雖然和藏橋清原在外玩了一天,但她不願讓自己在外過夜,畢竟,男人還是

不可靠的,相信女人最好。



  「我回來了!」夜瞳大叫,她見到白麗花正在哼哼哈哈地唱歌,心情好得很





  「回來了?好玩嗎?妳帶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她故意酸溜溜地道。「有人

現在是老闆眼前的「紅人」,吃喝玩樂都不愁啊!」



  「少來!」夜瞳喊冤。「無論何時何地,我可沒有忘記過妳啊!」說著,夜

瞳把豐盛的小菜從塑膠袋中倒出來,白麗花興奮地大叫。「這些都是妳喜歡吃的

。」



  「哈哈!算妳有點良心。」白麗花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品嘗起來。



  夜瞳看著這破舊的房子,連像樣的桌椅都沒有,索性她也坐在地上,一邊欣

賞白麗花難看又好玩的吃相,一邊和她聊起天來。「我真不懂妳為什麼要住在這

——」



  「比豬窩還不如的地方?」白麗花替夜瞳接口,看著夜瞳長吁短嘆。「誰叫

我沒妳有本事,妳有包妳的男人,我可是諸事都要靠自己——」



  「拜託!誰相信男人可以依靠。」夜瞳回了這句話,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對了,我買了香檳回來跟妳好好慶祝、慶祝。」她伸手把香檳取出來。



  「香檳?慶祝?」白麗花搞不懂。



  「因為——」夜瞳全身喜氣洋洋,她猛眨眼睛。「我今天把離婚證書交給他

了!」



  這裡的「他」,當然就是指水谷旭傲。



  「真的嗎?萬歲、萬歲!」白麗花衷心為夜瞳高興。「太好了,這樣我們老

闆就有機會了。」



  夜瞳不語,只是笑不可遏。



  白麗花大叫:「既然如此,我為妳高歌一曲!」說著,她突然一本正經起來

,神色就像是世界級的女高音在唱世界級的名曲,她高唱義大利的名曲——山塔

路其雅。



  她的聲音真好聽,夜瞳深深被震撼著。



  白麗花唱完歌,夜瞳不禁鼓掌叫好。「妳應該去學聲樂,唱歌劇,當歌手,

妳會是世界第一!」



  白麗花被讚美,興奮得手舞足蹈地說:「我小的時候,教堂的修女教我唱聖

歌,那位老修女是位奧地利人,她說學音樂一定要到「音樂之都」維也納,所以

,我的願望就是到維也納學聲樂。」



  「真的嗎?」夜瞳也露出如夢幻般的面容。「我也一直好嚮往歐洲。以前修

道院的修女們說:歐洲是天主教的根源,歐洲有許多有名的偉大教堂:十一世紀

是古羅馬式建築,十三世紀是歌德式建築,十六世紀是文藝復興式的建築,十七

世紀則是巴格可建築——尤其是奧地利的維也納森林,周邊有許多舉世聞名的修

道院……」夜瞳幾乎是倒背如流。「我的願望是去歐洲看教堂!」



  「是嗎?太棒了!我們真是志同道合。」白麗花欣喜若狂道。「我其實一直

朝著這目標在前進——」她跑向床鋪,伸手在床鋪下翻來翻去,找出了一本存摺

。「這是我的秘密,告訴妳喔!我省吃儉用,完全都是為了去奧地利唸書——而

我的願望就快完成了。」說著,白麗花竟跳起舞來,她跳舞跳到夜瞳面前,把存

摺拿給夜瞳看。



  夜瞳睜大眼,數了好幾個零,她羨慕得直流口水,她恍然大悟地說:「妳做

酒家女,都是為了出國?」



  夜瞳不小心觸及白麗花的傷心處。「沒錯。」她收起平日嘻笑的模樣,面容

相當哀怨。「妳以為我喜歡作賤自己嗎?這是我的命。十二歲我媽媽過世後,我

爸爸因好賭積欠了一大筆債務,於是把我賣掉……我十二歲開始接客,十五歲逃

走開始自食其力,但我什麼也不會,只能靠賣肉體維生。告訴妳,天底下的男人

都是大渾球。是我的生父把我賣掉的!我爸為什麼就能逍遙過日?他比我更可惡

、更該死!男人憑什麼瞧不起我,把我賣掉的不就是男人?」白麗花激動莫名,

語氣哽咽。



  夜瞳的心在滴血,為什麼女人永遠是受害者?她不服氣……她要證明:女人

不是弱者。



  白麗花感到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她趾高氣昂地回嘴。「我不需要妳的安慰

,更不需要妳的憐憫及同情。」



  不過,她卻聽到譏誚聲。「拜託,我早就不是修女,我現在才不會對人家「

奉獻」



  呢!」夜瞳把頭靠在白麗花的背上說:「我只是想求妳別拋下我,妳若一個

人去奧地利,我就無依無靠了,我被我前夫傷害夠了,無法再將自己的終生託付

給任何男人,妳幫我想想看,我該怎麼快速賺錢跟妳一起去歐洲,我不反對用我

的美麗來賺錢……誰叫這世界上的男人都受不了女人的誘惑呢!」夜瞳突然笑嘻

嘻。「妳知道聖經中的亞當和夏娃吧!是夏娃先誘惑亞當犯罪的,其實,女人比

男人還壞呢!」



  「妳……」白麗花咬住下唇,怕自己痛哭失聲,她用力吸鼻子好久,然後伸

手握住夜瞳的手腕,還是破口開罵。「妳喔!就是需要我的「開導」啦!妳最沒

用了,妳身旁就有一個大金主,不會好好利用嗎?」



  「大金主?」夜瞳偏頭一想。「妳是說藏橋清原?」



  「妳總算有點腦筋了!」白麗花看著夜瞳。「告訴我,妳喜歡他嗎?我感覺

大老闆是真的喜歡妳喔!」



  「我……」夜瞳面有難色道。「我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對我很好,但是,

搞不好是花言巧語,況且,男人就不會變心嗎?」



  「說得好。」白麗花又繼續逼供說:「我只是問妳,妳喜不喜歡他的身體,

妳會不會愛上他呢?」



  「這——」夜瞳搖頭。「妳為什麼出這個難題給我呢?喜歡他的人跟喜歡他

的身體有差別嗎?」



  「當然有。」白麗花尖銳地問道:「告訴我,妳是處子嗎?」



  夜瞳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囁嚅道:「我雖結過婚,但……沒機會跟丈夫圓房

——」



  這是她的奇恥大辱。



  白麗花大聲歡呼。「妳一定要好好珍惜這輩子最好的「交易」機會,這最值

錢!」



  白麗花狡詐地說:「女人一輩子只有一次「第一次」,如果,妳真要做妓女

,就別傻得把自己奉獻給不付錢的男人,那是在做白工!我看妳可能不愛藏橋清

原,但應該還能接受他的身體吧!這樣最好,你們互不相欠,如果妳願意,跟他

開個「價錢」,若藏橋清原真在乎妳,他會答應妳的。然後——」她小心翼翼地

說:「出賣妳的貞操!」



  出賣我的——夜瞳瞪大黑溜溜的眼珠。



  不過,有差別嗎?她已選擇了要玩弄男人,是不是處女只是遲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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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夜瞳面對藏橋清原時,顯得手足無措。她認為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再

有愛,更不可能再走進愛情的墳墓——婚姻。所以,她的身體是由她自己來主宰

,如果出賣肉體的同時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藏橋清原光看夜瞳沈思的臉就會入迷,他不經意伸手環住她的柳腰,夜瞳驚

呼,隨即在藏橋清原的懷中僵硬地笑著,藏橋清原輕撫夜瞳如瀑布的長髮,他好

奇道:「妳在想什麼?」



  「我……」夜瞳嚥了嚥口水,故做鎮定,其實內心波濤洶湧。「我以前曾問

你,抱著我是什麼樣的感覺?你說不會給我答案,我想——」水汪汪的大眼訴說

著。「我在想: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是你談戀愛的感覺呢?」



  藏橋清原敏銳地說:「妳只說我,顯然妳還沒有墜入愛河中喔!看樣子,我

得多加把勁。」



  「我嘛!」夜瞳答非所問道:「我現在視錢為我的情人。我很想跟白麗花去

歐洲。但是,我沒有這麼多錢——」



  「妳需要我借妳錢嗎?妳不用借,妳只要開口我一定會「給」妳的。」他強

調「給」這個字。



  「不!我只靠我自己。我不靠別人——」她心底加句話——尤其是男人。她

囁嚅道:「想來想去,我或許只能賣身了。」她的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似的。「我

……你……如果你不嫌棄我——」她深呼吸好幾口氣。「老實說,我還是處子,

你——願意出錢買我嗎?當然,「純交易」……」



  「妳——」藏橋清原的驚訝不小。為了怕面對這種窘境,夜瞳早把頭垂得低

低的。



  她一直盯著他那雙擦得好亮的黑皮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耳際才傳來低

沈的嗓音。



  「這麼做,妳會很高興嗎?」



  夜瞳心亂如麻地點頭。



  「我覺得很榮幸被妳選中,妳要明白,我很喜歡妳,只要妳高興,我會答應

為妳做任何事。我懂妳的心——與其把自己獻給妳愛的人,卻慘遭拋棄的命運;

倒不如掌握妳自己,將妳的貞操當作是交易——只有金錢,沒有感情,妳就不會

被傷害。」藏橋清原說得一針見血。他決定似的說:「妳開價多少?」



  夜瞳不敢說話,只是用手比一個數字。



  藏橋清原唸出來,夜瞳點頭,他又說:「我必須承認,我買妳的初夜,感覺

是喜從天降,我可以給妳多一倍的價錢——」



  夜瞳被嚇得猛地抬頭,看到藏橋清原近在咫尺的臉,她害羞極了,急急忙忙

又撇過頭。



  藏橋清原粲笑道:「瞧妳!我將是和妳有一夜情的男人,別怕我——就今夜

!好嗎?」



  今夜?夜瞳感到雙腿發軟,幸好有他扶住她,她笑瞇瞇。「有美女相陪的夜

,我也迫不及待。」



  他遞給她一張名片。



  「這是飯店住址,晚上見!」他在夜瞳額頭上親吻,依依不捨地離開。



  ※※※



  夜瞳穿著上次白麗花送她的牛仔褲和無袖的粉紫背心,看起來像是個清純無

比的女學生。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嗎——永遠是個單純天真無邪的女孩?天知道,

她不得不承認她討厭酒家女的暴露穿著。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了這家五星

級的國際飯店。



  走進電梯,望著鏡中的自己——哎!她這「呆」模樣,怪不得會讓「他」欺

侮她。



  真是的!她倏地責備自己,已經離婚兩天了,怎麼還會想起他?不過,現在

是由她來玩弄男人的日子。



  她的腦海中,拚命「背誦」白麗花教她的流程:進門問好、洗澡、躺在床上

……洗澡……還有,千萬不能忘記要他戴……她的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中,緊握

住好幾個保險套。如果不幸有「意外」,要懂得攻擊,踢他的要害、咬他,還可

以用指甲抓他……電梯門霍地開啟,夜瞳踏進一個她未知的情慾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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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瞳的心像是急速失控的火車般——她悄悄地開門,探頭後不禁驚呼,這房

間真是大得離譜。



  而她會在這裡度過她的初夜——她心中百感交集。她靜悄悄地走進來,帶上

門,悄無聲息地觀賞這個豪華的房間。



  中間的大床旁有個偌大的空間,擺飾成一個休息賞景的區域,面對風景區放

著兩大張高背的沙發椅,而藏橋清原正文風不動地背對著她——「清原你來了,

怎麼不告訴我!」夜瞳只能從落地窗外透進的光線,望見他霧濛濛的影子。「你

等我,我現在去洗個澡——」



  她感到他還是沒有反應也沒有回頭,但夜瞳卻感到似曾相識的一股壓迫感,

那不應該發生在藏橋清原身上的,那種會令她窒息的感覺,應該是「他」在場時

——她轉身拔腿就跑。



  她衝入浴室,整個身子緊緊壓住門板,好一會兒,她的呼吸才逐漸平順。奇

怪!今夜她怎麼一直把清原誤想為「他」?她猛搖搖頭,決定好好洗個澡,讓自

己清醒一下。



  她脫下了衣服,注意赤裸的身體上還繫著十字架項鍊,她不禁內心一陣悸動

。她倏地閉上眼睛,彷彿踏上了「不歸路」的神情,莊嚴地把十字架取下來,然

後踏入浴池中……

當她再度面對藏橋清原時,她全身赤裸,只披了一條白浴巾,而藏橋清原還

是沒有把頭轉過來。「我好了,清原——」夜瞳又莫名其妙地不寒而慄。她拚命

甩去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她佯裝若無其事道:「這樣……我躺到床上去等你——

」說完,她走到床邊,坐在雪白的大床上,她的眼睛還是盯著高背椅不放。她的

嬌胴緩緩移到床中央,她的手,仍是握著白浴巾握得死緊。



  而高背椅後的男人呢?他一身日本和服,儘管面對落地窗,但是他身上散發

的「龍中之王」般的凌人氣勢,絲毫不減。



  不變的是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或許只有他的手能表現出他的心情吧!已包

紮紗布的手,這時候還是不怕痛地用力緊握住椅把。



  是時候了嗎?他冷峻的臉嘲弄似的一笑。然後他緩緩起身,心高氣傲地面對

著黑夜瞳。



  夜瞳的臉一剎那間比石頭還僵硬。



  她感到天崩地裂,身上的血似乎流盡了。



  是他?他真的陰魂不散地跟著她?他永遠會跟隨她到天涯海角?



  夜瞳回神後立刻跳下床往外跑——不過,才沒跑兩步,她已被水谷旭傲狠狠

抓住。他用力地把她甩回床上,夜瞳的大浴巾因震動而鬆開。她迷人的胴體完全

展現在他面前——



    水谷旭傲的眼睛像野獸般瞇了起來。太完美了!她潔白、純真、毫無瑕疵,

但她那雙眼睛所激起的憤怒,又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大膽、狂野、富有

魅力——



    他很快地拉開和服,整個人撲在夜瞳身上,夜瞳拚命地掙扎,她大叫:「為

什麼你還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放開我!清原呢?」



  水谷旭傲變了臉。「妳叫得真親密,可惜妳喊破嗓子,他也不會來了!」他

咬牙切齒,用著控制不住的嫉妒語氣說:「妳再叫他的名字;我會要妳好看!」

他無情地抓住她的手腕,她豐滿的雙峰平貼著他強而有力的胸膛,窮兇怒急地咆

哮。「他想要妳的身體,門都沒有!」他把頭埋進她的雙峰,殘暴地吸吮她的蓓

蕾。「他碰過這裡嗎?有嗎?他吻過妳嗎?」他抬頭,妒火沖天道。



  「又有多少女人碰過你,享受過你——」她指的是他和優愛美代的事。「你

可以,我當然也可以!」她佯裝一臉無所謂。



  「不知羞恥的女人,妳真放肆!」她的話刺激了他,全身血液直衝腦門,他

怒聲痛斥。「說!他有沒有碰妳、吻妳,有沒有——」他的樣子像要殺死她,她

嚇得魂不附體、魂飛魄散,讓她完全忘記要對抗他。她像個服從的女僕結結巴巴

道:「沒有……他沒有碰我……」



  他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為什麼?只因他要黑夜瞳的身體完全只屬於他一人?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妳是我的!妳只能屬於我——」他們的目光交纏,他宣示

道。



  「女人不是弱者!」夜瞳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憑什麼?我不再屬於你,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不知廉恥也是我的事。我憑我的本事賺錢,我高興把

「第一次」賣給清原,你管不著——」這時,她的神情有著赴湯蹈火的決心。「

記住,我絕不是一隻被拔光羽毛的小鳥,我會飛得很高。我要洗清我「前夫」不

要我的恥辱。放開我!否則,你會付出代價。」



  「有趣!」水谷旭傲的眼中閃爍著火花。「才離開封閉的修道院沒多久,妳

就懂得放浪、淫蕩,懂得做娼妓?才離婚第二天,妳就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他越喊聲音越大,幾乎要把夜瞳的耳膜震破。



  「我們一樣啊!沒有你們男人的「需要」,身為女人的我,怎麼有機會在外

面的世界大玩特玩呢?」夜瞳詭詐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頭用力咬住他

的乳頭,水谷旭傲痛得嘶吼。



  他迫於無奈,吆喝道:「鬆口!否則我會打妳——別逼我!」



  天!她與他抗拒的這股不怕死的力量打哪兒來的?水谷旭傲可以確定他的胸

前一定有一大塊瘀血,而她好像要咬斷才甘心——這中間夾著多驚天動地的仇恨





  可惡!水谷旭傲發狂了,他想揍她,但卻下不了手。為什麼?高高在上的黑

道霸主一時間也答不上來——他竟對夜瞳手下留情?以往,如果有人讓他受傷,

他會……他青黑著一張臉,讓這位小處女鬆口的法子,只有——他的手掌直覆她

那片神秘的處女地。



  「啊——」一聲尖叫,夜瞳終於鬆了口,但是她卻開始踢他。



  可惜,她的反擊無異是以卵擊石,水谷旭傲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雙腿拉開,用

他強壯的身體困住她。不過,狂野火熱的憤怒在她的體內肆虐,夜瞳仍不死心地

拚命舞動四肢。她不留餘地地用她的指甲在他的面頰上畫下一道道血痕。他無情

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到她的手腕發麻。



  「真是可怕,妳真的不是弱者!」水谷旭傲筋疲力竭,他終於相信三浦友光

的「諫言」了。黑夜瞳體內隱藏多年的邪惡、兇殘,完全因他而全盤托出了。



  水谷旭傲感到胸前深深刺痛,他低頭一瞧黑夜瞳的「傑作」,全身骨頭格格

作響,散發的狂暴是如此銳不可當,他怒氣騰騰道:「好!既然妳可以賣淫,那

我就買春。」



  這可是第一次,黑道霸主水谷旭傲要花錢買女人。以他的氣勢及威望,有多

少女人甘願倒貼他,除了她——諷刺的是,她還曾經是他的妻子呢!「我開出比

藏橋清原高五倍的價錢,天亮我就付清。不過,前提是——我要妳對我唯命是從

。」



  「笑話!」夜瞳黑色的眼瞳因狂怒而更顯幽暗。「自大、狂妄、變態、該下

十八層地獄的無賴——任何男人要買我,我一定賣,但就算你散盡家財,我發誓

絕不賣給你。」她臉上的堅決是不容置疑的。



  「妳……」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水谷旭傲像慘無人道的暴君。「好笑——

妳懂不懂得衡量自己的分量?以我的力量,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對妳施暴——」

水谷旭傲由齒縫中吐氣說話。「我給足妳面子了!我願意付錢給妳——而妳,「

籠中之鳥」是沒有權力拒絕的——」



  「是嗎?」夜瞳的神色有著駭人的瘋狂。「我不買你的帳。如果你真想碰我

,小心我的牙齒很利,如果你想不能人道的話——我願意隨時奉陪!」



  「妳——真沒想到,才沒幾天,妳連這樣惡毒的「招式」都學會了。我不能

小看妳——」水谷旭傲沈著一張臉,咬牙一字一字道:「好——我喜歡馴服這種

放蕩不羈的女人,天亮時,我會向妳證明,妳這輩子永遠會記得今天。就像妳在

我胸口留下疤痕一樣,我也會讓妳留下永遠無法抹去的「記號」!」



  他說到做到。



  而夜瞳只是不斷高亢地大叫:「我不賣、我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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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無力防衛自己受到侵犯是難以忍受的,夜瞳還是抗拒著他,又踢又打,恨意

在她腦中澎湃,恐懼則給予她驚人的力量——不過,一切終是徒勞無功。



  為了怕她再露出「利牙」,以及踢人要害和指甲抓人的行為,水谷旭傲索性

將他和服上的長腰帶取下,在她的雙手腕間打了個死結按在頭頂。然後,不費吹

灰之力又輕易地在她的腳踝處打結。



  夜瞳感到一陣冰冷的恐懼,水谷旭傲笑著說:「無論如何,我都會小心不去

碰到妳的唇——」他大笑著威脅。「如果妳再不乖,我會拿布摀住妳的嘴巴。」



  「你真是壞透了!」夜瞳的臉上血色褪去,她必須承認她在做困獸之鬥,她

只能用一對充滿怨恨的眸子瞪著他。



  水谷旭傲瀏覽夜瞳的全身說:「妳真是甜美、純真!妳知道我將會對妳做什

麼事嗎?妳不懂也無所謂,我會教妳——」



  夜瞳還是繼續叫罵。「我不賣、我不賣……」她的胸部劇烈起伏,玫瑰色的

乳尖在他的注視下,本能地傲然挺立。水谷旭傲情不自禁伸手捧住她的胸脯揉捏

,然後,她便忘記了要說「我不賣」這三個字……他的力道加強,神色有著一抹

柔情,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今天,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住口!我們已經離婚了。」夜瞳知道在力氣上無法抗拒他,但言語絕對可

以。「你不是我的丈夫。」



  水谷旭傲冷笑傲氣道:「這世界,只有男人可以不要女人,只有我能不要黑

夜瞳,黑夜瞳不能不要我……只要我高興,我可以隨時改變我的心意,誰也不能

左右我。」



  「你——」夜瞳的眼睛在燃燒。



  「幸好妳動彈不得!不然妳會殺了我,是不是?」水谷旭傲故意做個謝天謝

地狀。



  他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傲人的雙峰上愛撫,一股前所未有的親暱感襲向她,

但她抗拒它、否認它。水谷旭傲英俊的容顏出現淘氣的笑容,他玩味道:「有人

說:「等待是刑求中最難受的一部分」,妳今天敢咬我,就必須受罰,我會讓妳

嘗嘗等待受刑的滋味,我會讓妳饑渴難耐——」



  夜瞳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她用全部的意志力隱藏內心的焦慮,她佯裝

無動於衷。



  「妳知道妳最敏感的地方在哪裡嗎?我會讓它們歡愉、疼痛——」他又說道

:「妳美得讓我想好好品嘗妳,但我不想用我的手,我想用我的唇——」



  夜瞳驚悚地瞪大雙眼,而他的唇已經展開翻雲覆雨的挑逗。他溫柔地讓他總

是抿笑的雙唇挑逗她的耳際、眼睛、玉頸、乳峰、下腹、大腿、小腿,及她的最

隱密處——唯獨不親吻她的雙唇。



  那是最窒人的折磨嗎?他的唇就是最精緻的刑求工具?她感覺到自己的乳尖

及下腹疼痛地收縮,她拚命深呼吸,咬緊下唇,不准自己發出滿足愉悅的聲音,

而當他的唇飄至她的下腹時,她嘗試避開,但他無情地用膝蓋定住它們,繼續那

感官的酷刑。



  她快瘋了!她感到身子痙攣、抽搐,而他則更是強大地進攻她,他的舌碰觸

她最神秘的幽谷,她無法遏止自己的雙腿,用力夾住他的頭——她發出了像動物

瀕臨死亡的呻吟……她被埋沒在一波波的感官狂濤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感覺到水谷旭傲著急地解開她腳上的死結,

分開她僵硬的雙腿,堅決進入她那片柔軟中。



  她本能地夾緊雙腿抗拒,但他的堅挺已長驅直入。疼痛漫過她的全身,她哭

了出來,同時也恢復了神智,雙腿開始拚命地踢他。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水谷旭傲向她道歉說。「我不會再讓妳疼痛

——我會好好愛妳。」他試圖想減輕她的痛苦,便停了下來;夜瞳感到他在她體

內是如此契合,彷彿他們原本就是一體的。



  是!他們合而為一了——他們是丈夫和妻子,這種感覺如此神奇!



  然後,她的身體本能、主動地迎合他,她的大腿夾住他的腰,好緊好緊,她

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只是不停地發出嗚咽聲。她迷迷糊糊地聽到他對她柔情

萬千道:「我會給妳的、我會給妳……」給?給她什麼?她抓住他的肩膀,她快

受不了了。終於——他緩緩地移動了,深入又淺出,不斷地……他發出狂喊。「

妳好緊,好濕……」



  剎那間帶來的充實令她屏息。他深深地刺入她,以最完美的喜悅充滿她,令

她目眩神迷。



  她因高潮而吶喊,拱身迎合他,他抬起她被捆綁的雙手,套在他的頸後,他

們的氣息相接,雙唇相遇——出乎意外的,她竟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品嘗她唇

中的甘甜。



  狂熱的喜悅包裹住他們兩人,一直向上攀到更高、更高的銷魂之喜……



    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水谷旭傲用全身的力量將她壓住,讓她慢慢回復平靜

。然後,她不願意面對他,把頭埋進枕頭下,許久、許久——



    「妳在害羞嗎?別這樣,妳已經完全屬於我了——我必須承認,妳雖然一點

經驗都沒有,但是妳的純潔卻讓我慾火焚身,血脈賁張……」水谷旭傲不自覺地

伸出食指……在她的酥背上挑逗似的畫線。誰知,好半晌,她竟真的都沒回應?



  怎麼回事?水谷旭傲心臟揪緊,連忙低頭細瞧——天!他摀嘴偷笑。



  ※※※



  她竟虛脫地睡著了。



  看樣子他真的把她累壞了。在這應該親密相擁的時刻,她竟然睡著了?黑夜

瞳——他最親密的伴侶,他會好好憐惜她。



  水谷旭傲小心地將綁在她手上的腰帶卸下,若她的雙手因受捆綁而痠痛,他

會心疼的。心疼?他竟也懂得這個詞?他一點也不敢吵醒她——睡夢中如天使般

的純潔容顏,以及因疲憊而無意識發出像嬰兒般的鼾聲——都令他陶醉。他的目

光出現不曾有的濃情蜜意——



    妳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了,夜瞳!



  我要好好看住妳,不讓任何人奪走妳,妳永遠屬於我。



  水谷旭傲的眼神專注警戒……因怕夜瞳離開而緊盯著她;但是,他終究敵不

過睡神的到訪,當天明破曉時,他才緊緊擁住夜瞳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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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了!



  真的賣了?



  她想變壞,所以她出賣貞操,誰知又被她的「丈夫」買了回去……



    她醒來後發現她的世界、天地變色,她心中升起強烈的罪惡感與痛苦……



    而罪魁禍首正是躺在她身邊熟睡的男人,這一切只能以「造化弄人」來形

容。不過,既然到了這步田地,她再也不會在他面前落淚,她要報復——逃跑不

是她現在的作風,她要他知道,黑夜瞳變了!而打擊這種無情男人的方式,當然

還要加入別的男人才夠精彩——



    她偷偷摸摸地下床……



    ※※※



  美色當前,大意失荊州——這是水谷旭傲現在的寫照。他是唯我獨尊的黑道

霸主,竟也會失足在女人手裡,而她還是他的妻子!



  水谷旭傲在奇異的歡愉感中醒來,他一睜眼便發現夜瞳趴在他的大腿間,正

以狡詐的眼光望向他。雖然她的動作曖昧,但她卻衣著整齊。



  「夜瞳——」他想伸手抱住她,卻發現他的雙手被綁住了。「夜瞳——」他

的心跳加速。



  「你一直不斷地欺負我,別以為我學不會黑道的手腕,如果可以,我會讓你

死在這張床上——我真會切斷你的命根子!」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在唬

人。



  「夜瞳——」這女人現在是十足的毒辣!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她尖銳地叫著。她突然伸手握住他的,並細細

觀賞把玩。水谷旭傲立即展現他的雄風,夜瞳的臉上交換著純潔與放浪的風情。

「不過,我改變主意了,因為我覺得它還頗可愛的,雖然昨夜它讓我領悟你的無

能。我相信你將是我見過最遜的一位,以後我生命中的每一個男人,都比你好一

萬倍。」她由口袋中取出好幾個保險套,在他面前晃啊晃。「我要跟你說再見了

,今夜,我會在藏橋清原的懷中,我答應要做他的女人!」她想了想電視劇的「

措詞」。「就是你們男人常說的「情婦」!」



  當夜瞳說這句話時,水谷旭傲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憤怒加起來,也及不上

這一剎那的千萬分之一,他喪失理智地狂喊:「妳敢……妳敢……」



  這真是她報復的手段?比將他千刀萬剮還更讓他泣血蝕骨!



  「從你趕走我又讓我沒有工作,用以脅迫我和你離婚,到我把小丑撕扯成兩

半及取下十字架項鍊,以致離棄了天主後——我再也沒有任何不敢做的事。」這

是她現在的「人生」,夜瞳絕對是墮落的撒旦。然後,她鬆了手,溫柔地為他蓋

上被單。



  她跳下床,走到漂亮的玻璃桌旁,取下他放在桌上的皮夾。「哇!這麼多張

簽過名的即期支票,謝謝你的慷慨。」她對他揮揮手,保證說:「我現在確定,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這位大手筆的富豪。」她不忘對他做個親吻的手勢道別。


她打開大門,藏橋清原立即走了進來。他鐵青著一張臉面對水谷旭傲。



  夜瞳清晨離開水谷旭傲後,在走廊間聽到奇怪的聲響,她好奇地打開其中一

個房門,發現藏橋清原被捆綁丟棄在角落。



  她立即替他解開束縛,問明原委後,兩人才知被設計了,藏橋清原在夜瞳耳

畔說了個計劃,準備為兩人報仇,夜瞳毫不考慮便答應,於是她又悄悄溜回房間

佈置一切……



    而躺在床上的「牢中之龍」水谷旭傲,雖危難當前卻還是尊貴不減,不可一

世。



  藏橋清原居高臨下地注視他,大笑道:「原來黑道霸主也不過如此,我和夜

瞳站在這兒「算計」你,而你卻睡得像死豬似的,任我們將你五花大綁。小心,

你的霸主地位會岌岌可危!」



  水谷旭傲沈默不語。但他將爆發的狂怒非常明顯。



  「我佩服你搶女人的工夫,竟然派人在電梯內偷襲我,把我綁在另一個房間

。你「代替」我買了夜瞳的初夜。不過,在這文明的時代,如果男人還在意女人

是否處子之身,那他就落伍了,小心你死板的傳統腦筋,會被時代淘汰的——別

以為你這樣就贏了!」藏橋清原親密地摟住夜瞳。「我從來不在意女人的過去,

我只在意現在我對她的愛,你只得到她的初夜,但是,我將會得到她以後的每一

夜——如果你夠聰明,你會知道你是最大的輸家!」



  他意外地昂首闊步走向前,低頭在水谷旭傲的耳際吐露崩天的恨意道:「謝

謝你讓我度過「寂寞」的昨夜,這筆債,我一定會還!還有東京合盯那塊地——

隨時小心你的背,你的背是沒有長眼睛的。」



  藏橋清原雄赳赳、氣昂昂地轉身離去,當然,他的手緊緊地摟住了夜瞳……



    ※※※



  水谷旭傲是在三浦友光出現後,才解脫夜瞳纏在他雙手的腰帶。三浦友光看

見主公的狼狽樣,又注意到主公的臉上有許多抓痕——昨夜……他心中有許多疑

問,但他識相地沒有多問。



  水谷旭傲抿著唇,那樣子真是嚇人。他火速地穿上和服,心中想著如何再搶

回夜瞳。他的目光不經意瞥見洗臉槽旁的項鍊。他將它握在手上,他知道這是夜

瞳結婚時掛在頸上的十字架項鍊。



  夜瞳竟連這十字架也不要了,她現在心中,真的只願享受墮落?



  水谷旭傲緊緊握住這項鍊,心力交瘁地走出來,眼眸又撞見白被單上的殷殷

血跡……他頓時感到一陣昏眩——



    「主公!你要緊嗎?」三浦友光急忙扶住水谷旭傲。



  水谷旭傲坐在床沿,嘆息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累……」



  他真的覺得好累,而且是精神上的疲乏,就在夜瞳今天離開他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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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飯店,黑夜瞳到銀行辦完事後,就和藏橋清原分手。藏橋清原聰明的不

過問,只是順從地送她回家。



  黑夜瞳手裡握著一本存摺——裡面的存款完全是與水谷旭傲一夜情的酬勞。



  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實在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情及想法。



  夜瞳看著存摺內的天文數字,想著纏綿的昨夜,身體的不適還不及心中的傷

痛。原來她當真還愛著他,否則不會輕易在他懷中失魂。也許在她聽到「水谷旭

傲」這名字時,就已愛上了他,更注定了此生要沈淪在這場情愛風暴中。



  但愛了又如何?他會珍惜嗎?夜瞳再也無法承受他無情的打擊,只能選擇藏

起愛戀,強迫自己堅強,繼續用美麗養活自己,同時築起與男人間冰冷的無形牆





  白麗花在家中等她。一見夜瞳回來,自然表現出關心。「妳還好嗎?」白麗

花注意到夜瞳奇怪的表情。「坐下來休息一下,妳現在雙腿間一定很痠,我買了

一些補湯,等一下燉給妳吃——」她當夜瞳是自己的親妹妹。



  夜瞳將手中的存摺,放在白麗花的手中。「給妳!我希望妳將來能做一流的

聲樂家。」



  「妳瘋了!」白麗花看了看上面的數字,用力將簿子丟在床上。「妳講這句

話是什麼意思?妳答應過我要一起去維也納,妳不能食言!」她啐嚷。



  「不,不——」所有堅強的面具都已卸下,夜瞳雖然平靜,卻顯得如此可憐

;她無法再遮住她柔弱的一面,流露了無限的哀傷。這是真實的她——一個脆弱

無比,像玻璃般易碎的女孩。



  白麗花激動地抱住她。「告訴我,妳是不是後悔了?妳打我、罵我,都是我

擅自作主給妳出這爛點子!我完全忽略了妳與我完全不同——」白麗花有感而發

道。「妳是聖潔的,而我是卑下的。我不得不承認人的命各有不同,妳永遠都不

像妓女,如果真的做了,妳會覺得自己很髒,做了褻瀆、淫亂的事。妳會生活在

悔恨之中,我不要妳跟我在一起卻不快樂!」白麗花透徹地道。「妳應該高高在

上,讓大家捧在手心裡疼愛,妳應該有個美好的未來——」



  「不要再說了!」夜瞳握住白麗花的手,誠摯道:「答應我,不要再做那種

事,拿著錢離開台灣,好好地重新生活——」



  「我……」白麗花眼眶發紅。「妳最笨了啦!我跟妳非親非故,幹麼要為我

犧牲?



  妳這樣無法在功利的社會生存,學世故一點吧!跟我一起到維也納,妳的願

望不是要到歐洲看教堂?」白麗花精打細算道。「我們的錢,讓我們可以在歐洲

的小鄉鎮生活得很好,那裡的房子一定沒有台灣貴——」



  「哎——我沒臉去歐洲看神聖的教堂。」夜瞳感傷道。「無論如何,我是不

可能用這筆錢的。」



  為什麼?



  因為水谷旭傲奪走了她的童貞?因為是他,她絕對不要用他的錢——她愛他

,她不要因那段回憶使自己像娼婦一般的廉價。



  所有一切的墮落與放縱,無非是對他憎恨的報復手段?



  如果他不要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那該有多好,那一張離婚證書難道就能剪斷

她對他的愛恨糾葛?



  對他的愛怨情仇,這輩子她真能置若罔聞?真的能完全放下?



  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我知道——」白麗花說話了。「妳還愛著他,是不是?」他——當然是指

夜瞳的「前夫」。



  「我……」夜瞳沈默了。



  「妳為什麼無法看清楚,是他不愛妳,是他拋棄妳啊!妳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何錯之有?」白麗花忿忿不平地大叫。「為什麼妳還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我——」而夜瞳保持沈默,許久後,她淡然地笑了。「其實,人最大的弱

點是對自己不夠誠實,即使我們犯了錯也不承認。可是,犯錯並不可恥,重要的

是知錯能改。」夜瞳豁達地問:「妳痛恨妳父親,妳恨所有的男人,所以妳以出

賣肉體、玩弄男人為樂,但是——妳真的活得快樂嗎?」



  「我——」白麗花啞口無言,她的心在悸動。



  「我不知道為什麼天主要這麼待我們,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答

案。」



  夜瞳信誓旦旦道。



  「夜瞳——」白麗花不捨地抱住了她。「告訴我,妳以後要去哪兒?」



  「我——」夜瞳的眼神幽暗。「我也不知道,不過,以前修女總是告訴我:

「就算上帝死了,我們的命運還是被上帝牽引。」妳知道這意喻什麼嗎?」眼見

白麗花搖頭,夜瞳心平氣和地說:「信仰是生生世世的事,我想,我也是如此。





  「夜瞳——」白麗花的心沈到海底。



  「噓!別再說了!」夜瞳溫柔得像一灘水,她轉移話題,俏皮地說:「我好

餓,又覺得全身痠痛,妳說怎麼辦?」



  「笨蛋!」白麗花忍住那股離別依依的傷心,佯裝罵她。「妳趕快去洗澡,

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然後——」白麗花力圖振作,嘻笑地說:「我決定要帶妳

去好好吃一頓大餐,而且由我這個小氣鬼請客,如何?」



  「當然好。」夜瞳燦笑如花地走進浴室。



  浴室中傳來嘩嘩像下雨般的聲音。



  白麗花靜靜地坐在浴室邊。



  外面的世界或許相當熱鬧,此刻,她卻能對一切置之不理,她的心非常平靜

。她在這混濁的世界中,已找到了迷失的自我。



  這剎那間,她似乎已頓悟出人生真正的意義及自我的價值。



  白麗花小聲地道:「夜瞳,我知道錯了,我答應妳,我會重新過活。」



  夜瞳突然開門,身上只披一條粉紅色浴巾,沮喪道:「十字架項鍊不見了,

一定是在飯店弄丟的——」她低頭認栽。「哎,算了!反正,我也不配戴它。」

她們的目光相對,兩個人會心一笑。



  室內突然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窗戶吹進陣陣寒風,帶著駭人的氣

息,兩人嚇得魂不附體,尖叫連連。



  「停電了、停電了!」白麗花狂嚷。「夜瞳!不要怕,我去拿手電筒——」

她摸索起身,奇怪,為何沒有聽見夜瞳的回聲?「夜瞳、夜瞳,妳在哪兒?」



  「啪!」電燈又亮了,白麗花的臉發白。



  室內,只有她一人。



  夜瞳人呢?



  「夜瞳、夜瞳……」她四處張望,小小的空間,卻再也不見夜瞳的倩影。



  「夜瞳——」豆大的淚珠滑下白麗花的面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眼睛瞥見窗戶旁夾著一張紙條,她狂亂地取下它,顫抖地打開,上面寫

著短促的字:「我是她的丈夫,理應從妳身邊帶走她。」



  天!夜瞳被她的丈夫帶走了,那個她一直恨之入骨,又愛到深處無悔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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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bad not 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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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水谷旭傲咆哮。「已經三天了,為什麼夜瞳還一直不醒

?」他坐在夜瞳身邊憂心忡忡,難掩不曾有的失落神色。他緊緊握住比他小一倍

的纖纖玉手。



  「夜瞳——」他失神低吟。



  此時,夜瞳躺在原本應該是他們新房的雪白大床上。



  水谷旭傲綁架自己的妻子從台灣回到日本,已經整整三天了;而這三天對他

而言,彷彿三個世紀那麼長。



  那一夜,他闖入夜瞳的家,像來無影去無蹤的龍捲風,趁著夜瞳洗完澡不留

神間,用毛巾摀住她的嘴巴,而毛巾內含有強烈的麻醉劑,不到三秒鐘,夜瞳已

經昏倒在他魁梧的懷中。



  所以,夜瞳根本不知道自己已回到日本,她更不知道自己已在她深惡痛絕的

水谷旭傲懷裡——



    水谷旭傲自豪於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偏偏夜瞳卻昏迷不醒,他預計她應該

一天就清醒了。



  水谷旭傲整顆心緊繃得像隨時會斷裂的弦。



  「為什麼她還不醒?」主公陷入歇斯底里,對所有屬下叫罵,隨從嚇得噤若

寒蟬。



  「主公——」三浦友光聰明地開口安撫主公。「其實,主公夫人會昏迷不醒

,是因為——」他見風轉舵地改口叫夜瞳為「主公夫人」,並小心翼翼地說:「

主公當時下的麻醉藥劑量太重了,超過夫人的年紀所能負荷,自然……」



  原來——當時是怕她會掙扎……誰知?哎!「她會有生命危險嗎?」他頹喪

地用手摀住高聳的額頭。「她何時會醒?」



  「不曉得。也許最近,也許要很久。」三浦友光看著主公鮮少出現的哀痛表

情——希望主公這次肯真正面對自己對夜瞳的真心。



  水谷旭傲遣走所有的人,寬敞豪華的寢室只剩下他一人,他要分分秒秒都照

顧她。



  他對夜瞳說:趕快醒過來吧!親愛的!



  他不自覺地用了何等親暱的字眼……



    ※※※



  整整昏迷一個星期,夜瞳終於有動靜了。



  三更半夜,室內一片黑漆漆的;她睜開霧濛濛的大眼,感覺她的周圍全是暗

的。



  有一處粉色的光線射進來,那道光源好美,深深撼動她的心弦。她不由得試

圖坐起身,但是,伴之而來的是頭疼欲裂,眼冒金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試著把斷斷續續的記憶拼湊起來,可惜徒勞無功。她

用盡全身的力氣一翻轉,卻不幸摔在地上。



  喔!她全身好疼,她怎麼會這麼落魄淒慘?她瞧了瞧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她全身赤裸?



  這裡——究竟是哪裡?



  當記憶逐漸堆積成一幅畫面,再加上似曾相識的景象——她的臉蒼白如紙。



  又是他!全天下最狂妄自負的……該死的!



  因為是他,所以她就算全身無力,也不會讓他瞧不起。她如有神助般顫抖地

爬了起來。



  她一絲不掛地朝著那一片美麗的光源走過去,那裡吸引了她,也徹底讓她迷

失。



  她推開落地窗,迎接那最美的亮光,她驚呼——光源散發的地點竟是那片櫻

花林!



  櫻花林散發著濃濃的霧氣及幽香,在朦朧的月光反射之下,粉色的櫻花瓣讓

櫻花林呈現了霧濛濛的迷情。虛無縹緲,泛著粉色的神采。



  自然界的神奇與奧秘,讓夜瞳深深被感動著。她仿似忘卻一切烙印在心底的

仇恨,駐足在櫻花林的一邊不捨離去;她忘我地走進煙氣瀰漫的櫻花叢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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