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接到等了兩天才等到“新朋友”打來的電話,敖犬毫不猶豫的立刻命令秘書將他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然后拿起外套與鑰匙,匆匆地離開公司,趕回家變裝赴約。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麽期待、這麽興奮,也許是因爲太久沒遇到這麽有趣的人和事的關系吧?
回到家后,他迅速的扯掉脖子上的浅藍色條紋領帶,換上鮮紅色的領結,再迅速換上爲了以防萬一所準備另外一套聳到爆的粉紅色西裝,然后將頭發用發膠分成中分發型,再戴上那副聳斃的黑框眼鏡后,站在鏡子前審視了一下。
很好,完美無缺的變裝。
他低頭看了一下手表。糟了,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十五分鍾,他現在即使以最快的速度飆車過去,還是會遲到個五至十分鍾。
他現在只希望新娘子上回的遲到是習慣使然,而不是故意的,否則他就糗了。
抓起車鑰匙,他匆匆地出門,坐上車,發動車子,踩下油門,以最快速度往約定的地方狂馳而去。
他遲到了整整十分鍾,一路從停車場跑到餐廳的他有點小喘的走進來,卻不見門前有接待的侍者。
他站在門前一邊喘息休憩的等候接待侍者出現,一邊轉頭用目光迅速的在餐廳裏轉了一圈。
沒看見餐廳有會走動的花,她應該還沒到吧?
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有預約嗎?”一名侍者迅速由餐廳内走向他,勉強以鎮定的神情朝他問道。
“兩位,還有一位朋友未到。沒有預約。”他答道。
侍者對他點點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替他帶位。“請往這邊走。”
無視衆人對他聳到爆的外表投以熱烈的注目禮,他跟著侍者走到一張靠牆的座位坐下。這個位子不是很好,但是因爲沒有事先訂位,又在接近用餐時間來的關系,他也無可奈何。
坐下后,他先用食指松了松脖子上的領結,然后端起侍者剛爲他注滿的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水。
一陣兒童的笑鬧聲在一旁響起,他擡頭看去,就見兩個大概是幼稚園大小年紀的小孩在走廊追逐著,沒見到有大人出現阻止他們。
跑在前方的小男孩好像手裏拿了什麽,讓后方的小女孩鍥而不舍的追逐著他。
走廊盡頭有扇木制屏風,屏風上頭貼著Toilet的字樣,說明了屏風后頭便是廁所,小男孩從屏風右邊跑了進去,距離他兩公尺的小女孩立刻隨后沖進屏風裏,沒注意小男孩已經從屏風的左邊跑出來。
才消失在屏風后不到一秒鍾的小女孩,突然從屏風后方跌了出來,像是撞到人被彈出來一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一個女人迅速的從屏風后方冒出來,蹲下身將跌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檢查小女孩身上的傷勢。
她有著一頭又黑又柔順的長發,發質好到幾乎可以上電視拍洗發精廣告。皮膚白皙無瑕,五官細致優雅,身形稍嫌單薄,但也因此愈發突顯她的楚楚動人。
“對不起,妹妹,痛不痛?”女人溫柔的問道。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對,小女孩只是紅著眼眶,卻不敢哭出聲,然后迅速的掙開陌生阿姨的手,轉身跑開。
女人擔心的目光跟著小女孩跑開的身影移動著,然后不小心與他四目相接。
她定住,然后眨了眨眼,突然對他露出一抹美得讓他腦袋一片空白,愣在當場的微笑。
她干麽對他微笑,她認識他嗎?
她緩步輕移到任允翼面前,立在桌旁,對他微微一笑。“你來啦。”
他呆呆的看著她,不由自主的結巴問道:“請、請問你是哪位?”雖然在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你的新朋友,記得嗎?莊敖犬。”她對他笑道。
“你的樣子……不太一樣。”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上次是爲了要相親,我才會盛裝打扮。以后你看到我,可能都是這個樣子,這是面對朋友時的穿著,你不喜歡我這樣穿嗎?”她微微擡起雙手,低頭看了下自己今天的穿著。
V領浅藍色的素面針織衫,配上一條白底灰花,側腰綴著珠飾小物的及膝圓裙,和一雙米白色露趾系帶高跟鞋。這樣穿很正常呀,至少比上回正常多了。
“喜歡。”
她立刻擡起頭來,再度對他微微一笑。
“我的座位比這裏好,到我那桌去坐。”她說著伸手將他從座位上拉起來,絲毫不在乎別人投注在他們倆身上的好奇──或者該說異樣的眼光,拉著土裏土氣的他往一張靠窗的座位前進。
美女VS.拙男、宅男、土包子、聳到爆男……
敖犬心想著一定有很多人一邊打量著他們,一邊這樣想著,這是人之常情,因爲換做是他,在看見他們倆現在這樣的畫面,應該也會這樣想。
可是他一點也不怪那些對她投以可惜,對他投以嘲諷、不屑,甚至還一臉敵意的朝他皺眉瞪眼的人,因爲光是她毫不在乎旁人眼光,親密牽著他的手的舉動,就已足夠溫暖他整個人,並在他周遭築起一道保護牆了。
情況真的是非常的不妙,而且愈來愈不妙了。
他對這個新娘子的感覺剛開始只是新奇、好玩加好奇,可是現在卻有種溫暖的感覺在他體内蔓延著,而那感覺該死的除了是欣賞之外,更像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死定了,如果他真的和她走在一起,有了結果,一定會被那三個家夥嘲笑一輩子的,這下子真的是死定了!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拉他走到座位坐下后,大牙見他一直沈默不語的皺緊眉頭,不解的開口問道。
“別人都在看我們。” 敖犬迅速的回過神來,以局促不安的語氣回答她。
“是嗎?”她毫不在意的微笑,然后將她手邊的菜單拿給他看,柔聲道:“我已經選好要點什麽了,你呢?看一看想吃什麽。”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發現她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別人因她陪在聳斃的他身邊,而投注在她身上的異樣眼光。
“怎麽了?”她秀眉輕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