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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入扣[轉+改](鬼王)

思思入扣[轉+改](鬼王)

楔子


星光燦燦、萬裏無雲,縷縷炊煙傳出美味的菜香。

  廚房外的小桌上擺了幾道菜,數顆雞蛋大夜明珠及燒有炭火的火爐是山谷惟有的光亮,兩位姑娘好整以暇地享用晚膳。

  今日的晚膳特别豐盛,令人食指大動。

  隱居深山的日子她們向來粗茶淡飯,但特别的日子就該好好慶祝。

  “谷裏食材不多,寒酸的慶生宴委屈你了。”鬼鬼倒了兩杯她獨釀的梅子酒,舉杯笑道:“小蠻,祝你生辰快樂。”

  “謝謝鬼鬼姐。”她歡喜地舉杯飲了口,忘了自個酒量奇差,小臉紅成一片。

  一起床,鬼鬼推着她到鏡前,慢慢梳起她的髮,挽成姑娘該有的髮式,插上去好看花簪。及笄後,她是位大姑娘,一位能與人談論婚嫁的姑娘。

  她能嫁誰呢?

  落寞浮上她的眼,這輩子她待在山谷,這是當初的選擇,她──無悔。

  猶記兩年前,隨丫頭姐姐來到這座終年缭繞雲霧的山谷,決意永居山裏忘掉過往,再也不管時事變遷、天下興衰。

  天、下、興、衰——好沉重的責任啊!

  “怎幺了?”鬼鬼笑問。今兒個是歡喜的日子,不明白面對一桌好料,小丫頭卻像老憎入定似的,動也不動。

  “沒事啊。”她舉筷夾塊香菇送進嘴,不去想那惱人的俗世。

  兩人一如往常,席間歡語笑言不絕。

  小蠻像是感應什幺似的,突如抬起頭來,仰望黑空。

  黑空中,兩顆流星平行劃過天,原本清明潔月被烏雲半遮,大地吹起一陣森森的涼風,歸巢的鳥兒像是受到驚嚇似的,紛紛飛出樹林裏,嘎啞亂叫。

  小蠻表情凝重,屈指一算。

  “糟了!”

  “什幺糟了?”鬼鬼不明白地問。

  她臉色凝重不響應,以腳尖一劃,利落於土上劃出個太極圖,取下挂在頸上那五枚以紅線串起的古銅錢,拔了數根頭髮繞過爐火後丢進一隻淨杯,再將古銅錢放進杯内,咬破中指點入一滴血,立即將杯子倒扣,口中念念有辭。

  一會兒後,掀開杯,專注觀看古銅錢排放的模樣。

  “這是怎幺回事?”鬼鬼表情嚴肅地問。

  “我去書洞一下。”她不打算響應,取了顆夜明珠朝福天洞地的方向奔去。

  鬼鬼瞧見桌面上排列的古銅錢及?N燼的髮,秀眉愈攏愈高。

  她曾問過小蠻的過去,但那小丫頭總只淡淡談過其家人,她對這丫頭的過往了解并不深。

  如今,小丫頭僅見兩顆異色流星劃過黑空,便驚慌失色露了古銅錢卜卦這一手,教她如何不吃驚!

  小蠻啊、小蠻,你到底對我隱瞞什幺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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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的季節裏,最適合睡覺了。

  剛與人打完架的少年,閃到擎天堡後方草坪上的竹亭吹風補眠。

  早上,爹還耳提命面要他午後務必出現,睡意正濃他管不了;待他睡飽養足精神後,傍晚再挑幾名護堡衛士較量身手,或拉無悔好好較量一番。

  打定主意,他眼一閉很快就沉入夢鄉裏。

  前廳,堡主與貴客談天說笑,僕奴們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都沒發現他們要找的人正躲在堡後方竹亭安好枕眠。

  也許是天氣太好,或者是剛剛教訓過人,他筋骨疲勞,敏銳性稍降,未察覺有抹嫩綠色身影悄然無聲地朝他接近。

  最後,那抹身影來到他身旁,漂亮的眼眸好奇打量他。

  暖暖的香風送來淡黃花瓣,一古腦兒散落在少年身上。他咕哝幾句,換個姿勢繼續睡下去。

  嬌小的嫩綠身影盯着他,繞桌子走了一圈後,無聲息坐在他對面。

  “從來沒有見過睡像這幺差的人。”女孩軟膩的嘀咕聲小得教人聽不見。

  她百般無聊地雙手撐困,眼皮愈眯愈細。

  或許天氣真的太好了,暖風花香再度成功催眠亭子内另一位清醒的小人兒。

  堡内兵荒馬亂,衆人除了尋找不知開溜到哪的主子外,還得小心接待遠到而來的貴客,沒人知道竹亭裏正躲着兩名屈臂枕眠的男女。

  日陽移動得很快,天色一下子就到了黃昏時分。

  “啊——”少年睡得飽飽的伸個懶腰,當他伸展雙臂、打完哈欠後,赫然發現一名女孩安適地趴睡在桌上。

  她是誰?

  至少有一點讓他確定,女孩非堡内中人,否則怎幺敢與他同坐竹亭裏。

  細小的鼻鼾聲代表她睡得正香甜,柔軟衣袖覆蓋她大半的面容,僅僅露出半邊宛若白玉的芳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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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家!
小希好感動哦~
要記住留多點cm,小希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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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光澤面額下,她會有張怎幺樣的容顔?

好奇心驅使下,他悄悄地掀開覆上她面孔的衣袖。

嫩綠色布料下竟掩住粉雕玉琢的臉蛋,面如白玉、眉兒彎彎,似乎預言她長大後将擁有張傾國傾城的容顔;無憂無慮的睡容噙抹神秘的笑容,讓人想搖醒她,問她做了什幺夢而笑。

十七年的歲月裏,他不記得曾見過如此甜美的女兒家。

身爲一名繼承者,他有許多機會接觸各式各樣的美女,甚是異族佳麗,那些女子面對他時隻會順從與恭維,一颦一笑盡是巴結與奉承。年少的他必須花更多的時間來經營将來,累積現有的能力;對于女子親近與居心他十分清楚,但望見眼前女孩若無旁人的睡相,他不由得揚高嘴角。

他改坐到她身旁,這個角度讓他更能看個仔細,好奇伸手撫觸那細緻面頰,柔柔嫩嫩的肌膚宛如初綻春花,觸感美好得讓他閉眼歎息。

“你怎幺可以随便摸人家!”

輕柔的警告聲吓他一跳,瞬快睜開眼卻對上一雙清澄的眼眸。

“我……不是故……意的。”他急忙抽回手,尴尬解釋着,不明白自己爲何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可能是心虛吧!

她揉揉惺松雙眼問:“你是誰啊?”

女孩揉眼稚氣的模樣讓他挂起難得一見的笑容。“邱勝翊,別名王子,你喚什幺名?來自哪裏?”他簡單地介紹自己,也想知道她的身份。

她心無城府地回話,“我姓吳,名爲*潔,別名是鬼鬼,來自‘踏雪尋梅谷’。”

司邱勝翊不敢置信地挑高眉,眼裏帶有猜測及不可思議。

傳聞,踏雪尋梅谷是座充滿傳奇的山谷。曆代谷主都擁有凡人莫及的醫術,也曾傳說那深山峻谷裏種滿各式各樣的珍奇藥材,及存在着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泉水……衆多的傳說将它塑造成遙不可及的仙境,世人争相尋訪它的所在地,可是數百年來沒有一名外人有幸親臨到場。

“你真的來自踏雪尋梅谷?!”

他不相信的眼神與語氣讓鬼鬼的心靈受到傷害。

“我來自踏雪尋梅谷,這是真的!”

她強烈證明的言語,教邱勝翊驚覺方才的語氣似乎傷到她的心,急忙地安慰,“我相信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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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
#1的名字有點搞錯了,我改過了,希望大家重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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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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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忖好會,口氣極度嚴肅續道:“除了我之外,别再告訴任何人你來自踏雪尋梅谷,好嗎?”若讓别人曉得她來自那裏,隻怕會爲她招來禍端。

“爲什幺?”美眸直勾勾看向他。

她不明白他和師父爲何都說相同的話。

“這幺做才能保你安全,鬼鬼。”邱勝翊輕描淡道。不知怎幺的,他就是想保護眼前的她。

“好。”鬼鬼乖乖回道,突然又想到什幺地臉色瞬變。“你怎幺可以随便喚我的名?師父說女孩子的閨名不能随便讓人喚的,再說出門在外凡事得留心,特别要注意陌生男子。”師父千叮萬囑她得小心,特别是人。

他不在乎她突然的變臉,反而一臉興趣地問:“那小姑娘你幾歲?”

“剛滿十三。”她很老實,有問必答。

俊酷的五官勾起笑意。“在你成爲姑娘家前,一切禮俗對我而言都派不上用場。爲求公平,你可以喊我司徒勝翊或王子,咱們交個朋友吧。”他可從未這般大方過,惟獨對她破例。

朋友!

對她而言,這是個美妙的天籁,她居住深山多年隻有丫頭一位朋友,從沒想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結識一位。

鬼鬼激動地扯住他的衣袖,眼眸圓瞪地望着他。“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嗎?”興奮的語氣挾含着不确定。

“你沒有朋友嗎?”他仔細端詳靠近的臉蛋,光滑的額頭被劉海随意覆蓋,彎彎秀眉下有雙漂亮的眼眸,明亮無塵埃。

她的清新與他的灰沌靈魂有着天地之别,很難想象他們之間會有所交集。

因等不到回答,鬼鬼緊張再問:“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嗎?”

司邱勝翊因她的純美天真心情感到輕松,望進她的期待眼神,慎重開口,“鬼鬼是我的朋友,若沒有意外,你是我今生最重要的朋友。”當他說完,他發覺自己像在承諾今生最爲重要的誓言。

晚風徐緩吹起,有春天的味道及?阞漸V意。

風再度送來淡黃的花瓣,也吹來綿綿細雨,花兒雨水輕巧地飄過兩人之間,徒留下甜淡的花香味。

鬼鬼笑得格外甜美,由自制繡包内拿出顆湯圓般大的紅果子遞給他。“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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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手,手上的果子似有生命般的發熱。

“它是什幺?”

“六十年結一次果的雪梅果,它可是能解天下奇毒的良藥喔。”她甜美道。

“太珍貴了,我不能收。”他把紅果子塞回她手中。她知不知道這是百年難求的藥果,竟然大方送人!

“不行,它可是我送你的見面禮。”鬼鬼執着再把禮物塞進他的手掌裏。“若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别還我。”她态度十分堅持。

見她如此,他不得不收下這份禮物。

瞥見他随身着的武器——五尺長的利矛,那矛頭沾上血迹,隐隐聞到血腥味,鬼鬼微皺小臉。

“怎幺了?”

“你個子高大、塊頭結實,用拳頭就能防身。“她快快看他一眼,若有所求再道:“可不可以别用武器?”

初次見面,她竟做無理的要求,是不是逾矩了點?

她的要求讓他感到有趣。“爲什幺?”

“利物易傷人,人受傷我就得救人,再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别造太多罪孽,多多積福總是好事。”她仰起小臉,美眸盈盈。“我希望我識得的人今生都能過得幸福美滿,來生也能如此。”

邱勝翊别有深意地看着面前嬌小的姑娘,心頭掠過一種無法言語的奇妙感覺,似風似雲,捉不住那未曾有過的暖意。

親人待他好,但他們給他感覺不像初月給他這般美好又虛幻不實。

來自奇幻山谷的姑娘,難道帶有神奇的魔力,能輕易迷惑人心?

“武器是練武之人第二個生命,不拿着我不安心,但我答應你取下利矛,減少傷害。”隻持木棍,是他最大的讓步。

得到如此響應,鬼鬼快樂地雙手合十、笑容可掬地問:“真的?!”

“嗯。”

“那我再次自我介紹一回,我名叫吳*潔,別名鬼鬼,來自踏雪尋梅谷,将來會是名揚名救人的好大夫。”她深信自己會成爲一名好醫者。

邱勝翊見她美好的笑容,不自禁笑開臉,站起身,頭一次對一名女子表現出禮貌。

“我喚邱勝翊,是擎天堡的繼承人,別名王子,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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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堡内不再沉悶,不時有輕柔的笑聲與淡淡的藥草香。

雖然只有兩年,短短的兩年。

***

王子……

她又分心了,想起他,憶起他們最初的一切。

不是該打坐好好調息内力的嗎?怎幺又想到他呢?

鬼鬼離開蒲團,由内洞走到外洞,穿過規矩排放的書架來到鑿出的小洞,調整鑲在壁邊的銅鏡将陽光引進山洞,經過數道銅鏡的折光後,原本微亮的洞内因光線交錯瞬間燦亮。

推開厚重的石門,清晨的明亮教她微眯眼。

一頭伏地睡覺的精壯黑豹見主人出來,隨即站起,姿態優雅的來到主人身旁,臉兒蹭蹭她的腿邊。

“豹兒,早啊。”她蹲下身親呢地拍拍它的頭。

黑豹低咆一聲,炯炯有神的眸子疑惑地瞧緊主人。

“你該不會在門外等了我一晚吧?!”她憐愛地騷騷黑豹的耳及頸部,它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我這幾日心情不好,教你擔心了。”在山谷裏,待她最好的不是人,而是那群守護山谷又看她長大的黑豹們。

幾日前,小蠻不告而别,她的心情起起伏伏,輾轉難眠。

兩顆流星平行而過的夜,小蠻躲在福天洞地裏團找那一整櫃有關蔔卦的書;在她執意追問下,那丫頭才告知天地間將有異象,甚至要求出谷。

小蠻明知出谷是不可能的要求,再說,當初不是說好進來後,一輩子就不能出去,教身爲谷主的她如何放行?

也因如此,她間接了解小蠻身份,劉中丞相徒弟的後人,一位精通天文卜卦的姑娘。

小蠻急切要出谷,算準瘴氣稍退的日子,在她的飯菜加了迷藥,趁她昏迷之際,取走金銀鑰匙和防瘴氣的藥丸,偷偷離開;過了跨越瀑布的石橋後,還很有良心地讓靈兒吃力將那雙鑰匙銜回來。

明知外頭有危險還執意出谷,難道不怕那緊追她的惡勢力嗎?

“豹兒,我該不該出谷一趟,把她帶回谷?”初月無措地問着寵物。

具有靈性的黑豹曉得主人苦惱,像頭貓兒般蹭贈鬼鬼的手心,惹來她一抹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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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兩位十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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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想hide p0st但我無咁ge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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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CM啊!
等我p0多幾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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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對我好。”她輕摟着它,笑看遠處那株立於天地間的老梅樹。“我已經守護過梅樹采收的日子,八十多顆的雪梅果能造福八十多人,況且我又不放心小蠻,是該出谷才對,但——唉!”

雪梅果一甲子才采收一次,身爲谷主的她等的就是這重要時刻,而她有責任出谷發送藥果造福他人,順道將小蠻捉回來,畢竟她是丫頭托付她的責任。

“五年了,我足足逃避五年。”美眸閃動些微的激動,平靜許久的心激起亂流。

倘若那件事未發生,她不必躲得如此辛苦,逃到人們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安樂的社會裏隱藏一股蠢蠢欲動的力量,這力量亦正亦邪,而統禦者有着判人生死的權力;她相信統治這力量的人沒有放棄找她。

“以他的個性,他應該不斷地尋找我。”她撫摸黑豹,自言自語。

風吹起,吹起初綻的花香織繞封閉的深谷。迷人的花香讓她不自主想起多年前漫天飛花的黃昏細雨中他們初識的情景。

鬼鬼看着十指,無奈苦笑。

她是名大夫,卻因逃躲的因素讓她浪費一身醫術,使得天下蒼生受於病痛之苦。她是名凡人,徘徊於悲歡離合間,因爲她無法無視眼睛所見的一切,只好選擇躲避以埋葬過去。

好象住在踏雪尋梅谷的人都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她們皆在逃;只求過往化爲雲煙,但有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美眸透露無力感。只要勾起一小段記憶,所有的過去将會接踵而來浮現腦海裏,不論你接不接受,猶如走馬燈重放一回。

她抱持許多遺憾,願在谷裏孤獨終老,但小蠻突如其來的離去改變她的決定。

頂上翻湧的雲海,古木蒼松仍舊青翠,天地不停在動,萬物新舊交替,而她人生黃金歲月全在幽靜的深谷裏。

逃了五年,以邱勝翊的耐心,他必定設下天羅地網等她出現;若出谷,她費心躲藏的歲月不就白費?

可是,小蠻若讓有心人抓到,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記得回來、記得回來啊……

鬼鬼緩慢閉起眼,悠長輕吐出她這輩子忘不了的姓氏,内心掙扎着該不該出谷。

***

殿春多雨,周密地覆蓋擎天堡每個角落。

日落而息,堡内所有人回房休息,而在堡後僕奴宅院内,休歇的僕人們趁空閑話家常。

惟有堡中右旁充滿詩情畫意的亭台樓榭亮有照路燈火,悄然無聲。

清幽古樸、清水環繞的水榭,停小舟處的平台旁那盞宮燈每晚必點,像指引某人好回來這兒似的。

身着玄衫的男子拎了一壇酒,輕功了得地踏水來到這獨立小湖中的竹閣,動作利落地立於停舟的平台上,抬眼盯緊那盞精緻的五角宮燈,睹屋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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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一位姑娘的閨房,他最在意的姑娘。

他們七年前相識,他卻用了五年的時間找她、等她,盼她有一天能回到他身旁來,滿滿的期待卻隨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幾乎快消耗完他所有的耐心。

“你爲何離開,爲什幺不回來?”司邱勝翊發洩似的仰天怒吼,飲了一大口酒,空洞木然地看着宮燈。

當年的他是算日子想等待她及笄之年,好論及婚嫁娶她爲妻,反正他看對眼的姑娘僅有一位,而她竟來個不告而别。

好,就算要離開也總該有個理由吧!她說也沒說聲就走人,任一票人出門找她,更找不到那該死的踏雪尋梅谷在哪裏?!

她一定是躲回山谷!

思及此,司邱勝翊對高挂天空的潔月,惡聲惡氣地指天罵道:“吳*潔,你好樣的,若讓我找到你,你這輩子就完了。”

堡裏衆人皆知,他們英明神武、性情據傲的少主人,這幾年來不時對月狂怒叫嚣,咒東罵西全爲一名姑娘。

那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對少主人意義深重,也難怪這位人中狂龍國遍尋不着她而對月怒吼。

水面上拂過一道詭異的風,邱勝翊敏感地察覺後方有股壓迫力道,倏地轉過身,揮手别開那人的魔拳突襲。

“你是誰?”他怒不可遏地瞪緊蒙面黑衣人。一肚子的火正愁無處發洩,正好來個倒霉鬼。

黑衣人不語,掄起拳頭伸展拳腳和他正面交鋒,小平台上兩抹身影打得如火如荼,敏捷利落的身手分不出高下。

司邱勝翊迅轉身一記強而有力的旋腿,被人擋了下來。

“需要置人於死地嗎?。”蒙面人含笑問。

他放鬆拳頭,皺眉瞪向好友。“明知我心情不好還來惹我!”話落,提起酒壇企圖借酒澆息怒火與煩躁。

“就是知道你心煩才奉陪打一架,這樣還不暢快?”黑衣人取下面罩,席地而坐取過他手上的酒壇飲酒解渴。“好歹你是皇親國戚,又爲擎天堡少主,只要亮出名號,美人自動排隊任你選,何必只執着一位,苦了自己。”

類似的話他勸過多次,不曉得他聽不聽進心?

女人嘛,再找就有,他實在看不慣堂堂男子漢爲了個女人念念不忘,心境幾乎快因愛轉恨,這又何必呢?

司邱勝翊搶過酒壇,竭力克制醞釀許久的怒火,“你不明白鬼鬼對我的重要性,再多話,我很願意當閻王,讓你體驗何謂拔舌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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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達到他想要的效果,黑衣男閉嘴好會。

過了會,黑衣人好奇打量喝悶酒的好友,笑問一個有趣的話題,“該不會當年的你嚇着小姑娘,再說女人家敏感,容易大驚小怪,或許因爲如此,她才會來個不告而别逃開你的魔掌?”

此話一出,他腦袋挨上一記爆栗子。

“我邱勝翊是什幺人?豈會對未及笄的小姑娘動手?!你思想淫蕩、心思不純,與你做朋友簡直污辱我的人格,我看以後我們别再來往。”以免污染到他。

他承認,他與鬼鬼相見那刻起就喜歡上這位來自險峻奇谷的女孩子,然亦謹守禮分相待,從未有逾矩行爲。

想念那位醫書不離手的小姑娘,想念她分類藥草的專注神情,他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他不要命地猛灌酒,着實嚇人,黑衣人連聲安慰,“這種喝法是會傷身的。”

‘你沒遇上真愛,所以無法體會她在我心裏的地位無人可取代。”司邱勝翊已有三分醉意,迷蒙的眼仰望安詳靜穆的潔月,歎道:“總有一天,你會了解我的感覺。”

“我不相信一個人能躲在山裏一輩子,她會出來的。”黑衣人拍拍好友,鼓勵續道:“擎天堡銀子多、探子也多,注意吳*潔的行蹤雖已好些年未有消息,但今年春天一過,你的好運將降臨。”

邱勝翊納悶地瞧向又擺出半仙嘴臉的好友。

黑衣人眨眨眼。“我算過你今年會有桃花運,是好運也是轉機;本仙人向你保證你心儀許久的佳人今年必定出現。”

“鬼鬼會出谷?!”他乍喜,這事有可能嗎?

“應該是她吧。”爲慎重起見黑衣人屈指再算,肯定續道:“是她,但要逮她得費點心思,你現在就該準備、準備。”畢竟吳*潔不是尋常女子。

邱勝翊沉吟好會後,將酒壇塞給他。

“謝謝你,這酒就算我請你。”

黑衣人安心一笑。“難得擎天堡少主會請我喝酒,那我再向你討杯喜酒,到時記得請我來喔。”

“若鬼鬼願意嫁我,這杯喜酒你一定喝得到。”

***

出滇東,來到古運河與揚子江交會口,這裏是南北出運的樞鈕地,商旅來往、四通八達。

繁華的城鎮,來自各地的商人行旅,但她的出現特别引人注目。

傾國傾城的容貌加上一襲素白衣衫,宛若月娘下凡,美得渾然天成;而腳旁毛皮烏黑的豹子優雅地隨主人前進,盡責地保護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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