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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改'【TOP情婦之三】躲你,心慌意亂[鬼王]【完】

'轉+改'【TOP情婦之三】躲你,心慌意亂[鬼王]【完】

她一定是中了一見鍾情的魔咒!

才會第一眼見到他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他

老纏著他問東問西,或是百般耍賴撒嬌

甚至厚著臉皮大膽地向他告白心意

這迷得她主動出擊追愛的大帥哥

居然可以抵擋得住她魅力四射的微笑

明知他對已“死會”的心上人仍念念不忘

更清楚他討厭像她這種死纏爛打的女人

但她秉持“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原則

逢人便嚷著她是他的親親小情婦

更為了他放下千金驕氣洗手做羹湯

就在她以為追夫成功時那女人卻回頭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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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情婦之一】愛你,毀天滅地[筱傑]



【TOP情婦之二】跟你,亦步亦趨[毛糖]



【TOP情婦之四】戀你,無可救藥[MEI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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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勝翊坐在商務艙內,看著右側窗外的景色由原本的闃黑、深黝,慢慢轉為一道橘紅光影、白色亮痕……

日出了!那抹景致從機翼處斜*在他眼中,像是另一種霓虹,似夢似幻般地呈現在天空一隅,好似彼此間的距離好近好近。

他伸了個懶腰,雖然商務艙的座椅要比經濟艙的舒適許多,但是飛一趟美國得耗上十多個小時,再舒服的椅子坐久了都會令人腰酸背疼。

幸好,再過不久便可以抵達紐約了。

閉上眼,他繼續打盹,數小時後終於到達甘乃迪機場。

下了飛機,邱勝翊看了看四周,心想雖然這不是第一回來美國,對於紐約更是不覺陌生,但每次來的心境皆不同。

上次來這裏時,他心裏擺著一位叫“詹雅文”的女孩,雖然要追一個已有心儀之人的女人很難,但當時他對自己充滿信心;可現在他不得不徹底死心,因為她已經情有所歸,他是該完完全全放棄了,雖然……心很痛。

他攔了輛計程車,以流利的英文說:“下曼哈頓區。”

黑人司機點點頭,“你是來自日本、臺灣……還是韓國?”離下曼哈頓區有一段路程,司機便以聊天來打發時間。

“臺灣。”邱勝翊回答。

司機笑了笑,露出兩排白牙,“臺灣都出美女哦。”

“真的嗎?”邱勝翊回以一笑,“這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臺灣的女孩纖柔中帶著堅韌,這應該比美麗的外表還要讓人欣賞。”

“聽你這麼說,我真想去臺灣看看美女。”黑人司機咧嘴大笑。

邱勝翊不再說話,一雙深邃的黑眸直望著窗外,心中對詹雅文也只有獻上祝福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下曼哈頓區終於到了,邱勝翊對司機說出詳盡的地址。

到了那兒,司機指著前頭一幢位居這區最昂貴地段,且占它極寬廣的三樓洋房,“這裏是彼得先生的房子,他可是美國政府禮聘的高科技研究長才呢。”

“哦。”邱勝翊當然清楚林彼得的背景與身分。

“而且呀,聽說彼得先生跟你一樣來自臺灣,是個中國人喔。”黑人司機把他所知道的全說出來。

付了車錢後,邱勝翊笑著對司機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但願。”

話雖這麼說,但彼此都明白紐約之大,計程車又何其多,要再碰面的機會可說是微乎其微。

計程車開遠後,邱勝翊轉身走向那幢房子,朝守衛眨眼一笑,“阿麥,還記得我嗎?”

“邱先生!”守衛笑著點頭,“記得,當然記得……你等會,我立刻開門。”

他將旁邊人行門打開,邱勝翊走進去後,阿麥立刻說:“彼得先生等你好一會兒了,快進去吧。”

“謝謝。”在阿麥肩上輕拍了兩下,他快步朝屋子走去。

一進入客廳,邱勝翊看見吳彼得就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吳先生。”

“翊,你終於來了。”吳彼得一看見他,立刻露出親切的笑容。

“最近比較忙,但還是把程式弄出來了。”邱勝翊邊說邊打開行李,從裏面拿出一包牛皮紙袋。

看著他的行李,吳彼得笑著問:“這次你打算在美國住上一段時日?”

“嗯,就不知您歡不歡迎?”邱勝翊露出一抹屬於他的清逸笑容。

“歡迎,我可是大大歡迎呢。”記得這小子每次都是來去匆匆,辦好事就立刻飛回臺灣,不禁讓他懷疑在臺灣是不是有女人等著他。

“我這次來美國,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還想找機會好好看看紐約的景色。”他掛著抹淺笑說。

“那太好了,如果你是在以前這麼說,我頂多幫你請個導遊,現在恰好有個現成的人可以帶你去。”吳彼得笑著道。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自助旅行,並不想麻煩任何人。”邱勝翊向來獨來獨往慣了。

“不不不,有這麼方便的人可以聽你使喚,不用白不用。”不待他反對,吳彼得立刻喚來管家瑪莉,“小姐呢?”

“她在後面花園跟那些小動物玩呢。”瑪莉笑著回答。

“這孩子,快把她叫來。”吳彼得搖頭一笑,接著對邱勝翊說:“快坐呀,待會瑪莉回來,我讓她煮杯咖啡讓你嘗嘗,她前陣子去學煮咖啡和做手工小餅乾,哇……還真學到精髓,手藝一流呢。”

“謝謝,聽您這麼說,我迫不及待想嘗嘗了。”邱勝翊依言落坐。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沙土、全身髒兮兮的年輕女孩出現在門口,偏著腦袋看著客廳裏的陌生男人,“爹地,他是誰呀?”

“你這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了,怎麼還把自己弄得一身髒呢。”吳彼得不好意思地對邱勝翊說:“她是我女兒,剛從三藩市念完大學回來。”

“你好,我是邱勝翊。”他率先向她打招呼。

“我知道你,爹地三天兩頭就將你掛在嘴邊,雖然我沒見過你,可跟你好像已經認識很久了。”她笑著對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吳*潔,是未來的獸醫喔。”

邱勝翊瞧著她臉上那一團黑,看不出她的廬山真面目,再看向她滿是沙土的手,但還是笑著伸手握住她,“幸會。”

“爹地,他居然不怕我手髒耶。”見他大方的把乾淨的手讓她“玷污”,她覺得好訝異。

從三藩市回來之後,曾有不少年輕人來家裏拜訪過爹地,只要她在,就一定會故意伸出髒手測試他們,有的不是根本不敢伸出手,就是只敢伸出三根手指勉強觸碰,而邱勝翊是頭一個這麼乾脆的男人。

這男人挺不錯的,長相俊帥不說,碩長的身高也襯托出他男性的魅力,模樣也挺正派的,比起學校裏那些吊兒郎當的同學順眼多了,嗯……第一印象她就給了他一百分。

“*潔,你這陣子老在家裏混,就沒別的事做嗎?”吳彼得對獨生愛女還真是沒轍。

“誰說我老在家裏混,我很忙的咧。”對爹地這樣的說法她很不贊同。

“是呀,忙著在後院養一堆小動物,兔子、貓、狗,還有八哥,天……整晚吵得我不能睡覺。”

“我救了它們,當然要照顧它們。”吳*潔不明白她爹地怎那麼討厭那些可愛的小動物。

“行,你厲害。不過現在爹地有件事想麻煩你,翊想趁這次來紐約的空檔四處看看,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對於一百分的帥哥她是完全沒有抵抗力。

“謝謝吳小姐。”邱勝翊撇嘴一笑。

“好,就要吃午餐了,你快去洗手、洗臉,我還有公事得和翊談談呢。”

女兒聒噪的個性還真是讓吳彼得頭疼,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她能嫁個好老公,至於理想人選,就是邱勝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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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有西式料理,也有中式料理,讓邱勝翊遠在他鄉仍能享受到濃鬱的家鄉味。

吳彼得朝樓上看了一眼,“*潔這丫頭到底在忙些什麼?開飯了還不下來。”

“下來了啦!”吳*潔蹦蹦跳跳的下了樓,手上還抱著一隻小貴賓狗。

“吃飯了,你還抱比比下來做什麼?”

她甜甜一笑,“狗食它吃膩了,我想帶它下來吃肉骨頭。”

邱勝翊望著她,突然眯起眸子,此刻梳洗乾淨的她,露出了張清妍又可愛的臉孔,一頭染金的頭髮燙得卷卷的,就跟她手裏的貴賓狗非常像。

“有客人在,你還這樣。”吳彼得搖頭道。

“沒關係,令嬡非常天真可愛,現在的女孩子已少有能保持這份自然的。”不想讓他們父女因為他而發生口角,邱勝翊趕緊說。

“爹地,聽見沒?你的好夥伴可是在誇獎我哦。”吳*潔開心地對邱勝翊眨眨眼。

“唉,你們年輕人的思想就是怪,不過個性合是最重要的。快吃吧,吃過後你先帶他到附近逛逛。”吳彼得夾了塊牛排放進瓷盤裏。

邱勝翊聞言,開口說:“我想先談公事。”

“我有睡午覺的習慣,這點你也知道,晚上再談吧,東西可以先擱我這。”他想給他們兩個獨處的機會。

對此,邱勝翊也只好點頭答應,只是這完全跳脫他的計畫之外,他原本計畫的是清閒一人遊,並不需要有人跟在身邊。

試問,要撫平情傷時,誰需要旁邊跟著一個小女孩呢?

兩個多小時後,吳*潔和邱勝翊搭著渡輪,前往自由島參觀自由女神像。

“你現在來的正是時候,再晚一些,耶誕節後渡輪就會停駛了。”她轉首看著他眯著眸遙望遠方的神情。

“沒想到我也有出現在正確時間的時候。”他撇嘴自嘲一笑。

如果他的出現是在劉俊緯之前,詹雅文或許就會愛上他、選擇他了。

“喂,你是不是有心事呀?”這男人太少言了,她光用膝蓋想就知道他根本玩得不專心。

“心事?哪有。”對她的問題讓邱勝翊感到意外,因為在他看來她就像個孩子,怎會知道“心事”兩字怎麼寫?

“別說謊了,大學時我修過心理學,還很高分喔。”吳*潔突然踮起腳尖,眯眼逼近他五官深邃的臉孔,“失戀了?”

邱勝翊臉色一變,下一秒便皺起眉頭,“吳小姐,請你不要胡說八——”

“別這麼生疏嘛,喊我潔就行了。”她嬌俏一笑,“安啦,我不但學過心理學,還學過怎麼讓人抒發煩惱,你只要凡事聽我的就行了。”

他只是撇嘴搖頭,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了。“你太孩子氣了,不適合跟我說心理學方面的事。”

“我哪有孩子氣,有二十三歲的孩子嗎?我只是身高稍矮了些,你不要看不超人喔。”她撇著小嘴說。

“是,你已是大女孩了。”邱勝翊扯笑。

“想不到你只是不愛說話,說起話來還挺幽默的。”她皺皺鼻子,這時渡輪已停在碼頭,她趕緊抓著他的手,“從這兒。”

走到自由女神神像前,她笑問:“很壯觀吧。”

“的確。”他抬頭欣賞著。

“想不想爬上去,到皇冠的地方總共是三百五十四階。”她興致勃勃的提議,“說真的,我是在這兒土生土長的,卻一直沒有勇氣爬上去呢。”

“你中文說得挺不錯的。”

她勾唇一笑,“我爹地說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在家都要我說中文。”

“吳先生就是這麼有原則的人。”邱勝翊笑說,跟著打量起自由女神像的高度,“這神像應該有二十層樓的高度吧。”

“正確說法是二十二層。”

“二十二?”他評估了一下,“我一個人上去,你在這裏等我好了。”

“才不,要就一塊上去。”她堅持道。

“如果你爬到一半走不動了呢?”

“嗯……我就留在那兒等你,又不會要你背我。”吳*潔眼珠子輕輕轉動了下,反正說謊又不犯法。

“真的?”他似乎不太相信。

“不信拉倒。”她生氣了,轉過身不理他。

“好吧。”邱勝翊對她不熟悉,根本不清楚她的難纏。

吳*潔開心地笑了,大膽地勾住他的手臂,“那我們走吧,二十二層爬起來可不輕鬆喔,你午餐吃得不多,要是沒體力怎麼辦?”

邱勝翊側頭睨著她,“你話少說些,這也是保留體力的一種方式。”

她鼓起腮幫子,為了不讓他看不起,她用盡力氣往上爬,可她不知道爬山或爬階梯著重於氣息的調和,如果搭配得宜,可將疲累降至最低,如果呼吸與換氣用得不當,很容易提早癱下。

所以才不過到第九層時,就見她的速度愈來愈慢,還不時發出強烈的喘息聲,整個樓梯間幾乎都聽得見她的聲音。

幸好大多數的遊客寧可搭電梯到十樓,也不願意爬到頂層看風景,所以樓梯間不見其他人,要不吳*潔可是丟臉死了。

“你怎麼了?”邱勝翊不安的停下腳步。

“沒……沒事,繼續。”她還不想這麼早認輸呢。

她雙手壓著大腿,使勁地向上爬,卻不知她這麼做,雙腿會愈無力,到最後是強烈的顫抖起來。

非但如此,她就連心都在顫抖了……那是一種待在高處的害怕。

“不……不行了,你自己上去吧。”吳*潔坐在階梯上,搖搖頭,一臉委屈樣,“我看……我是跟皇冠無緣了……嗚……”

邱勝翊見她已爬到第十一層,況且剛剛聽她說她從沒上去過,既然爬了已經一半,他著實不忍見她失望掉淚。

“上來,我背你。”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啊!”吳*潔大感意外,她雖然希望他會開口要背她,但他似乎也耗了不少體力,再多她一人,要上頂層實在太難了。

“快上來。”他又說了一遍。

她沒有做出拒絕的動作或言語,立刻跳上他的背,小臉貼著他說:“喂,你真是個好男人耶,讓你失戀的女人太傻了。”

他的背脊一僵,腳步跟著頓住,像是警告她,如果她再說下去,他就會將她扔到樓下似的。

吳*潔脖子一縮,不再多話,就見他腳步沉穩地一步步往上爬,這下她更佩服起他的體力。

爹地說,他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高科技工程師,在她印象中工程師多是一板一眼、斯斯文文、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他擁有這麼好的體能,看來她是該對工程師改變一下觀念。

到了第二十層,他的腳步開始變慢了,她緊張地問:“已經二十層了,我可以自己走。”

“不用,放你下來我會更無力。”他現在不能打斷盡力持平的呼息。

吳*潔只好抱緊他,讓他背著她一步步的繼續往上爬,好不容易到了頂樓,邱勝翊將她放下後便站在原地調息著。

“你還好吧?”她急急問道。

“你也會關心我?”他抬起頭,對她撇嘴一笑,“如果要耍弄別人,最後就不要問他好不好?”幸好他這些年來一直持之以恆的打太極拳,對於氣息的收發與體力的恢復挺有幫助。

她瞪大眼,“你是什麼意思?”

“你本來就知道我不會不管你,對不對?”他雖然少言,可就因為這樣才比較懂得察顏觀色。

“你胡說!”吳*潔有種奸計被揭穿的倉皇。

“好了,既然到了頂層就該好好欣賞風景,別拌嘴了。”他走到窗臺前看著整個下曼哈頓島上櫛比鱗次的參天高樓。

吳*潔跟在他身後,卻不太敢往窗邊走去,只是站得遠遠的。

“你怎麼了?還不過來。”他發覺她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沒……”像是隱藏著某種心事,她一雙小手緊抓著衣擺,“我在這裏也看得到。”

邱勝翊搖搖頭,索性走過去將她拉到窗邊,大掌壓住她的小手,“你有懼高症?”

“才沒有。”她直搖頭。

“沒有就別發抖。”

“誰、誰發抖了。”吳*潔趕緊抽回手,目光正好望向她家的方向,那兒大廈林立,唯獨缺少了筆直入天的雙子星大樓。

“九二時我正在三藩市,當時聯絡不上爹地,讓我又驚又怕,以為就要失去我唯一的親人。”她突然說。

邱勝翊回頭望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那時我發誓,如果我爹地沒事,我一定要……”就跟她突然提起這話題般,她迅速住了口。

“發什麼誓?”他疑惑地開口問道。

她對他吐吐舌,“想要挖人家秘密,哪有這麼容易的。”

“那你就別說。”他也不想知道,只是被她突變的神情給吸引了。

“喂,你就不會求我說喔。”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可不難看出她仍處於緊張狀態,腳下頻往後退。

“你明明害怕,還不承認。”邱勝翊撇嘴一笑,“我看還是下去吧,免得你暈倒在這裏。對了,下去應該不用我背了吧?”

“背一次就記恨一輩子,小心眼。”她故意冷語挖苦,迅速走向樓梯口。

邱勝翊扯唇一笑,雙手插在褲袋中,一步步的往下走。

吳*潔卻一點也不安靜,嘴裏直絮絮叨叨的。雖然下樓較輕鬆,可是走久了也挺累人的,真不知這男人哪來的精力,背她上來居然連休息都省了,現在還可以健步如飛,早知道她就吃胖個一百公斤壓扁他、重死他。

參觀完自由女神像後,他們來到愛和斯島、炮臺公園碼頭,抵達上曼哈頓已經接近晚餐時間了。

“喂,你餓了嗎?”她摸摸肚子問道。

“一點多才用過午餐,現在不過五點半,你又餓了?”邱勝翊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再看向她嬌小的身材,沒想到她胃口竟然這麼好。

“你不餓?”她疑問的看著他。

“不餓。”他搖搖頭,“謝謝你陪我去看了我一直想去的自由女神像,現在已經不早了,你請回吧,我還想去那家書店逛逛。”

紐約可謂是世界經濟之輪,所有的資源都是最先進的,有好多書籍是他在臺灣找都找不到的。

“我陪你去。”反正回去她也無聊。

“你要陪我去?”

“我爹地把你交給了我,我怎麼可以自己跑回去,如果你迷路或遇上搶劫,我爹地絕對會怨我、氣我、惱我的。”她邊說邊朝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客。以往只要她這麼一笑,便可過五關、斬六將,所向披靡。

“不需要,我身上沒什麼現金,搶我的是笨蛋。不過,雖然沒什麼錢,但要坐車倒也是綽綽有餘,所以我不怕迷路。至於吳先生那兒,我自然會跟他解釋。”他尋樣給她一記俊魅無儔的微笑。

吳*潔瞪著他,唉,沒戲唱了!

她遇到的是沒神經的男人嗎?居然可以抵擋得住她甜沁可人的微笑、楚楚可憐的纖柔?

“我不管,我跟定你了。”她堅持道。

邱勝翊這下終於明白自己看走眼了,本來他還以為她的不造作是天真、淘氣,如今才恍然大悟……她有多麼讓人避之不及呀。

“那隨便你。”說完,他轉過身走進書店。

邱勝翊是科技工程師,所以他找的書籍也多半是這一類,吳*潔跟在他身邊翻著,一點也看不懂,尤其是那一堆看似圖畫的數學符號。

爹地常說他生了個怪女兒,他是數學天才,可他女兒居然是數學蠢才,這點應該是他最為遺憾的一件事。

所以,爹地才會將所有希望寄託在這位年輕夥伴身上吧。

“喂,你怎麼想到要念這麼複雜難懂的工程啊?”吳*潔跑到他身邊,嘰嘰喳喳地問著。

邱勝翊深吸一口氣,有點不耐煩地指著另一邊說:“獸醫書籍在那裏,我想那才是你需要的。”

“你……”吳*潔輕皺眉心,不情不願地走到那兒翻閱著,突然一位白髮老太太走到她身旁不停翻閱書籍,模樣像是很緊張。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問:“老太太,您在找什麼?我或許可以幫您。”

“呃……是這樣的,我家的狗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我心急呀。”老太太憂心忡忡的說。

“您沒送它去獸醫院嗎?”她很疑惑。

“它不肯去呀,去年它因為拉肚子,我送它去看獸醫,哪知獸醫拿錯藥,差點送掉它一條命,從那時候起,它說什麼都不肯進醫院一步,只要一抱上診療台,它就又叫又咬人,讓我好害怕……”

“我能不能去看看它?”

“你是……”

吳*潔笑了笑,“我就是念獸醫的,只是還沒考試,相信今年我一定考得上。”

“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老太太緊握住她的手。

“您先到外面等我,我馬上來。”吳*潔走到邱勝翊身邊,抽走他手上的書,“別看書了,我們快走吧。”

“去哪兒?”他眉一蹙。

“救人去。”她急促地說。

“救人?”這下他更不懂了。

“不……是救狗。”吳*潔回頭對他眨眨眼,隨即加快腳步往外跑,邱勝翊只好無奈的跟上。

直到這一刻,他已完全覺悟,他必須趕緊跟這個女人切斷任何關係,否則他聰明的腦袋遲早會被她整得秀逗,縱使這會對他的恩人吳彼得感到抱歉。

讓他邱勝翊認識第一天就感覺威脅性十足的女人,吳*潔可是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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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乖……乖乖……”

看著眼前這只長得真像一團布的小母狗,吳*潔極具耐性地喊道:“別怕,躺下來讓我看看哦。”

她正打算抱起它,就見它齜牙咧嘴地對她狂吼一聲。

“小心……”邱勝翊深怕她被“狗吻”,誰知這小妮子一點都不緊張,還對著兇惡的母狗傻笑。

難道她不知道若是她受了傷,他也是難辭其咎,回去怎麼跟吳先生交代?這女人怎麼一點都不會為自己的安全著想,就跟個孩子一樣。

小母狗似乎對於吳*潔溫暖可愛的笑容有了反應,在她的誘哄下不再掙紮,遺趴成大字型的讓她檢查。

吳*潔回頭對邱勝翊說:“我們小姐在做身體檢查,非禮勿視,請你離開。”

“我……”邱勝翊指著自己的鼻尖,氣得用力一甩手,轉身走到屋外。

“那是你男朋友?”老太太看著他的背影,由於她聽不懂中文,只能從他們的表情猜測,“他生氣了?”

“沒有,因為我跟他說……”她壓低嗓音將剛剛的情形說了一逼,老太太聽了不禁捧腹大笑。

“哈……你還真逗人,難怪他會生氣,我看得出來剛剛布布凶你的時候,他很緊張喲。”

“真的嗎?”吳*潔甜甜一笑,接著她摸著布布的肚子,替它輕輕按摩著,“您別擔心,布布是不是已經好一陣子沒排便了?”

“對耶,是好幾天了。”老太太點點頭。

“我想,它之所以食欲不振,是因為便秘多日的關係,您想想,肚子裏積著那麼多天的便便,它還吃得下去嗎?”

“那怎麼辦?”

“去獸醫院拿幾顆緩瀉的藥給它吃就行了。”她笑著抱布布,將它放回狗毯上,“我走了。”

“等等,錢……我忘了付錢給你。”老太太邊說邊打開皮包。

“不用了。”吳*潔搖搖手,“我還沒有考上獸醫執照,等我考上後我一定通知您。”

“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位很有愛心的好醫生。”老太太微笑地說。

“謝謝。”對著她開心一笑後,吳*潔快步奔了出去,來到邱勝翊身旁,一手勾住他的手臂,“回去吧。”

他皺了皺鼻子,“你一身狗味。”

“會嗎?”她往身上嗅了嗅,“我倒覺得挺香呢。”

就在他們要走出大門之際,老太太在他們背後大聲說:“如果你們結婚了,要通知我一聲,我會送上一份大禮。”

“我一定會的。”她回頭大聲道。

直到轉出大門,邱勝翊終於忍不住了,“你沒必要扯這種謊。”

“我扯什麼謊?”她還裝蒜。

“你一定告訴那位老太太我們是男女朋友。”他輕吐口氣,跟著逸出一抹冷笑,“我們才第一天認識,對彼此都還很陌生,真不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陌生人,都是這麼輕浮的態度嗎?”

“輕浮?”吳*潔定住腳步,放開勾住他臂彎的手,“我想你大概不清楚我的個性,或許我是給你這種錯覺,但我主要是想給你一種所謂的熱情。”

邱勝翊蹙眉,沒有回應她的話。

“算了,就當我輕浮吧,但唯有一種時候,我會這麼樣也說不定。”她勾唇一笑,“就是在我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

說完,她舉手招著計程車,當車子停下,她回身對他說:“是和我一塊回去,還是繼續逛街?”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邱勝翊面無表情的坐進車裏,一副對她剛剛的話不在意,更希望她能死心。

現在的他無心談感情,況且她的style和詹雅文相差太多,他堅信自己絕不可能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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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吳彼得將邱勝翊叫進書房,兩人討論著邱勝翊最新完成的電子研發的新程式。

“這份研究我很滿意。”吳彼得笑著說。

邱勝翊自信一笑,“我想也是。”

“現在電子產業競爭激烈,任何研究成果都很重要,每家廠商都希望自己的產品比別人的更先進。”吳彼得邊說邊點了支雪茄。

“電子世界太寬廣、無窮,每個研究都是一種無止境的責任。”他永遠記得第一次與吳彼得合作時,他曾送給他這麼一句話。

“沒想到你還記得。”吳彼得很意外。

“能讓我受益無窮的至理名言,我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邱勝翊咧嘴一笑。

“我的話已經變成至理名言了?”吳彼得大笑,將雪茄放在煙灰缸上,“說實在的,翊,我很欣賞你。”

“哦?”邱勝翊眉一挑。

“如果你是我的親人就好了。”他話中有話。

邱勝翊雙眼微眯,“這些年來我一直當您是我的親人,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

“不,這不同。”吳彼得望著他,“我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只想問你,對小潔的感覺怎麼樣?”

“吳先生……”邱勝翊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

“直說無妨,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吳彼得一雙精明的眼直瞅著他,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嗯……令嬡非常活潑外向,是個好女孩,但……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毫不隱瞞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端著咖啡走到書房外的吳*潔正好聽見他這句話,她定住腳步,整個人貼在門板上,仔細聽下去——

“唉,其實小潔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在九一一之後,她整個人變得散散漫漫,有時還會做出一些瘋瘋癲癲的事,但相信我,她本性不是如此,或許是那時我人在紐約,她受了驚嚇才變成這樣。而且在她……”

吳彼得想了想,有所顧忌的閉嘴不語。

邱勝翊陷於沉思,還記得下午出去時,她曾提過這事,似乎帶有某種心事。

“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或許多跟她接觸後,你便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很不錯且善解人意的女孩。”吳彼得可是很少對人這麼低聲下氣

的。

“我……”邱勝翊蹙起眉,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這時站在門外的吳*潔敲了下門便推門而入,一看見他們沉重的臉色,不禁笑問:“怎麼了?討論個公事,居然討論得臉色這麼難

看。”

“我們沒事。”吳彼得笑笑說。

“沒事就好,快喝吧。”她將兩杯咖啡放在桌上,“放心,這是瑪莉煮的,可不是我哦,還有這小點心也是。”

“謝謝。”邱勝翊端起咖啡喝了口,發現咖啡稍微變冷了,她是端著它站在書房外很久了嗎?這時候進來只是為了替他解圍?

“爹地,我想去考獸醫執照,你說好不好?”

本來吳彼得希望她能接掌他的事業,即便她對電子不精通,但只要嫁個精通的人才也是一樣的,所以吳*潔畢業後並沒馬上參加獸醫

執照的考試,但今天經歷布布這件事後,讓她對當獸醫有著更濃厚的興趣。

“唉,好吧。”吳彼得也不想剝奪她的快樂。

“真的?謝謝爹地。”她趕緊在父親頰上印上一吻,“你們繼續吧。”

在她離開後,吳彼得又說:“我剛剛提的事別太早拒絕我,但你放心,我絕不會因為你的拒絕而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他笑著攤

開資料,“來,我們把這些設計稿再討論一下,如果有要修改的地方,還得麻煩你。”

邱勝翊回以一笑,“哪的話,這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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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勝翊在陽臺找到了她。

吳*潔就躺在一張躺椅上,仰望著天上的星星,身上的衣服很單薄。也不想想已經十一月底了,除了冷之外,隨時都可能飄雪。

他褪下身上的大外套,將它蓋在她身上。

這動作嚇了吳*潔一跳,她瞪大眼看著他,“是你!”

“你好像一點都不怕冷。”現在的氣溫大概只有十度左右吧,她卻只穿件套頭毛線衣。

“我從小在這裏長大,早已習慣樣的氣候,會冷,但還不至於發抖。”她坐直身子將外套披上,“臺灣的天氣怎麼樣?”

他扯唇一笑,“在我來這裏之前還是穿短袖的呢。”

“那很好,我雖然不怕冷,但也討厭穿得笨重在街上跑,負擔真的很重。”她撇開嘴笑說:“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臺灣玩玩,到時候你可要盡盡地主之誼喔。”

“那是當然。”他深邃的眸光看著她的笑顏,突然有種把她誤認為詹雅文的錯覺,不是指個性,而是她們的笑容挺相似的。

“剛才謝謝你。”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說了。

“謝我?”

“在你父親的書房裏,你端來咖啡。”他提醒她。

“哦,不用謝啦,跟你說過那全是瑪莉的傑作,我只是跑腿而已。”她擺擺手,“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多禮?我——”

“既是跑腿就該勤快些,怎會送來半涼的咖啡?”他的話打斷了吳*潔的碎碎念,只見她怔怔地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門口偷聽很久了?”他又問。

“嗯……ㄟ……唉……”她摸摸眉又抓抓頭髮,怎麼每次都逃不過他那雙利眼,被當場抓包呢?

“所以我謝謝你替我解圍。”他笑看她那副好笑的表情。

“這有什麼好謝的,對於愛情,我一向喜歡自由戀愛,不喜歡我爹地那樣一味的推銷,好像我真嫁不出去似的。”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他也該先來問問我對你有沒有意思。”

瞧她那故作無所謂的神情,邱勝翊下禁笑了出來,“你還挺自傲的。”

“喂,你這是什麼語氣,好像松了口氣是嗎?”她眯起眸子,直視進他的眼瞳深處,“我只是不想靠我爹地,我自己的愛情我會靠自己去爭取。”

他點點頭,“我非常贊同。”

“所以,你等著接招吧!”她勾唇一笑,跟著起身往樓下走去。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表明我的立場而已。”再次漾起一抹帶點惡作劇又帶點認真的笑容後,吳*迅速離開他面前。

邱勝翊猛一握拳,想想不對,又追了上去,就在她房間門口,他再次叫住她。

“吳*潔……”

“嗯?”她停下腳步等他。

當他看見她門上掛著很漂亮的玫瑰花圈時,驀地愣住了,眼睛直瞪著玫瑰花圈,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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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潔看看花圈,笑問:“你喜歡玫瑰花呀?”

“呃,沒……”他揉揉眉心,搖搖頭說:“我希望你別對我太執著,我不適合你。”

現在的他不想再碰感情的事,也沒心理準備再去接納另一個女孩。

“我猜你是想說我不適合你吧?”她偏著腦袋笑看著他。

“不管是哪一種,你都不該對我抱持男女之情,那只會讓你受傷而已。”他很不喜歡她這種“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心態。

“受不受傷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囉。”

“你……你真的很……”

“怎麼?”她微微一笑,“剛剛你不是還謝謝我嗎?怎麼現在卻一副氣到開不了口的樣子,你很善變耶。”

“大小姐,你以為戲弄一個人很有趣是嗎?但在我看來,這只不過是你幼稚的行為。”邱勝翊眯起眸,語氣沉重地說出對她的反感。

“你怎麼確定我在戲弄人?”吳*潔吸吸鼻子,做出一副百般委屈的表情,“你……你還罵人家幼稚。”

“別再演戲了!”他語氣不善的警告。

“我可是受傷很深耶,哪還有力氣演戲?”她雙手抱胸看著他,“我真的認為你有心事,所以火氣才會這麼大。”

“既然怕我的火氣,就請你適可而止。”

她的笑容一斂,“很抱歉,我可以明白告訴你,直到現在,我可是連開始都還沒開始呢,你沒理由跟我說‘適可為止’這句話。”

“隨便你怎麼想,我的研究成果已經交給你父親,我隨時可以離開。”他現在只想靜靜心,不想被一個小女人吵得火氣更旺。

“什麼?”她蹙起眉,“你不是要在美國逗留一陣子嗎?”

“美國這麼大,我可以四處旅遊,也可以另找住處,不一定非要住在這裏不可。”他一字一句慢慢說出口,像是怕她沒聽清楚似的。

吳*潔先是震驚地瞪著他,接著大笑了出來,“你為了躲我,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羅。”

“我不是躲你,而是想救你。”

她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瞧著他,“我是真的喜歡你,雖然才認識一天,但我終於相信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他舉起手,阻止她說下去。“行了、行了,你的一見鍾情只是一時的迷戀,OK?”

“或許吧,但我想時間會證明一切,讓你知道我是不是一時迷戀。”吳*潔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聽她這麼說,邱勝翊感到頭痛,“我不想再說了,希望你好自為之。”說完,他轉身下樓。

“好自為之?”她撇嘴一笑,“對不起,我沒學過這句成語,但我倒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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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吳彼得得知邱勝翊打算離開的消息時,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惱怒。

“為什麼要離開?”他問著提著行李走下樓的邱勝翊,“不是說了要在這裏住一陣子,怎麼突然要走了?”

“我想自助旅行,不想麻煩太多人。”邱勝翊緩緩道出心底預習許久的藉口。

“麻煩?我們合作幾年了……有四年了吧?每年你至少會來我三到四趟,我們這樣還叫麻煩?”吳彼得扶了扶臉上的老花眼鏡,“是不是因為我昨晚對你說的那些話,讓你連一天也待不住了?”

“爹地,別勉強他,讓他去吧。”吳*潔不知從哪兒跳了出來,趴在父親的肩膀上對朱立洋眨眨眼。

“小潔!”吳彼得倒吸口氣,“你知道什麼了?”

“您真以為他在電子方面是長才,在感情上也是嗎?”她的眼瞳直視著邱勝翊,“那只不過是你滿意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對他沒意思?”吳彼得這才想到,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沒問過女兒的意見。

“我對他會有什麼意思?”她撇起嘴,聳聳肩說:“再說美國不只紐約好玩,您要人家一直待在這兒也說不過去吧。”

經她這一說,吳彼得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是啊,是我太一相情願了,翊,你要走就走吧。”

“吳先生,我……”

“算了,你就別再說了,但記得若有路過紐約,可別忘了來看看我。”吳彼得撇嘴一笑。

他點點頭,“嗯,我會的。”

“一路上小心,若有什麼需要打通電話給我。”吳彼得當他是未來的女婿好久了,如今一切泡湯只覺可惜。

“臭男人,路上要小心哦,還有……再見,聽清楚了嗎?是‘再’見。”吳*潔揚起小手,開心地對他擺了擺。

心思淩亂的邱勝翊根本沒意會到她的言下之意,只是對他們微微頷首後,便提著行李離開了。

倒是吳彼得聽出寶貝女兒的弦外之音,“你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你還會跟他見面?”

“嗯。”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他不肯見我,我不會去找他呀。”

“可你剛剛不是說你對他沒意思?”難不成他這個做老爸的又被女兒耍了?

“爹地,我只是說‘我對他會有什麼意思?’,這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喲,您總不能要我當著他的面再說一次我喜歡他吧。”她不甘地噘起紅唇。

“再一次?你的意思是你對他表白過了?”吳彼得驚訝的看著女兒。

“是呀,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只不過被他拒絕了,但我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認輸。”她站直身子,“爹地,我該去收拾行李了。”


“你知道他會去哪兒?”吳彼得很疑惑。

“誰知道他會去哪兒,我去的地方跟他不一樣啦。”朝父親笑了笑後,吳*潔便開心地奔上樓。

對於這些,吳彼得除了感到愕然也有不解,該不會是他真的和年輕人有了所謂的代溝,為何他老是弄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呢?

在樓上房間收拾衣服的吳*潔,心中卻有著千萬個結,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何那男人對她一副厭惡極了的樣子,她可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咧!

或許他有心上人了,所以不愛她的糾纏,可是仔細想想,他拒絕她的理由並沒有包括這一項,或許在臺灣根本沒有人等著他,而他拒絕她的理由也絕不是單單“不適合”三個字。

反正不管如何,她得去把真正的答案找出來。

邱勝翊,你別跑,若知道你沒有女朋友的話,我就會纏你纏定了。

你等著吧,等著接到一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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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潔抵達臺灣後,拿著她向父親要來的地址,找到邱勝翊的住所。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一定還在美國的某個地方旅行,所以她不可能會遇到他。

她在他門外的階梯坐著等,心想遲早會等到有人經過吧。

果然,一位老先生像是剛運動回來,穿著一身運動服走到她面前。

“小姐,你怎麼坐在這裏?”老先生疑惑的問道。

“我是來找邱先生的,沒想到他不在。”她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邱先生呀,他好像出國去了。”老先生是住在上面一層樓的鄰居。“請問小姐你是?”

“我是……我是他的女人。”她靦腆一笑。

“啊!”老人家臉紅了,“是不是連續劇裏演的情婦呀?”

“嗯,也可以這麼說。”

她的笑容好單純,老先生無法將她和電視劇裏被人罵得體無完膚的狐狸精聯想在一塊。

他繼而一想,反正邱勝翊又還沒結婚,有情婦也沒啥不好。

“你可以先去跟房東拿鑰匙。”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老先生笑了笑,“剛好我的房東和邱先生是同一位,你等一下,我打電話給他。”

“好,謝謝。”

“對了,我姓劉,你來我家坐一下吧,我老伴會很開心有像你這麼可愛的客人。”

在劉爺爺的邀請下,吳*潔欣然接受地和他一塊上樓。

在他家裏,吳*潔與劉奶奶一見如故,非常談得來,就在兩人興高采烈的聊著時,房東來了。

“哪位是邱先生的情婦?”房東吳太太一出現,目光便在屋裏搜尋著。

其實她會這麼勤快將鑰匙送來,就是因為好奇一向給她正人君子形象的邱勝翊居然也會養個情婦,想必這情婦定有過人之處。

“是我。”吳*潔俏皮的舉手應答。

“是你……”瞧這女人一身簡單T恤、牛仔褲,還真是位很特別的情婦。吳太太暗忖。

“對,就是我,謝謝吳太太替我送鑰匙來。”她開心地說著。

“不客氣。”吳太太笑道。

“啊,對了!”吳*潔打開一隻行李箱,拿出一瓶香奈兒香水,“房東太太,這送你,是當季的香水喔。”

“這一定很貴吧?”話雖這麼說,吳太太還是收下了。

“還好啦。”吳*潔又找出兩瓶綜合維他命,還有兩件羊毛內衣,“這送給劉爺爺、劉奶奶,冬天天氣冷,羊毛內衣正好可以派上用場,還有這瓶維他命,可以保健身體。”

其實她也不知該買些什麼東西來“賄賂”大家,所以從零歲到八十歲適用的東西都買了,才會有這麼大的兩隻皮箱。

“我兒子曾買過這種維他命,聽說一瓶要好幾千塊,貴著咧,這怎麼好意思?”劉爺爺說。

“不會啦,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啦。”吳*潔甜甜一笑,“我該去替翊打掃房間,不打擾你們了。”

“你真是位好女孩。”

“謝謝。”


提了行李,她朝他們道謝後便步下樓,用鑰匙打開邱勝翊住處的門,走了進去。

經過剛剛的試探,他們對邱勝翊有情婦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看來,他應該沒有女朋友。

做出這個結論後,她立刻有了精神起來,放下行李,觀察起這裏的環境。

說實在的,他的擺設很簡單,屋裏收拾得整整齊齊,還真看不出來是單身男子的住所呢。

突然,大門被敲了兩下讓她嚇了一跳,接著傳來吳太太的聲音——

“吳小姐,對面詹小姐搬走後,我一直想找機會將屋子租出去,但我不住這兒,若是有人想來看房子,碰上我正在忙,就沒時間來開門,所以我想將另一副鑰匙交給你,若有人要來看屋,你可不可以替我開門?”

“另一副?”她聽出蹊蹺處,“還有一副鑰匙是在哪裡?”

“是在邱先生那兒,他答應會幫我開門,還說希望我在把房子租出去前能保留裏頭的東西,還有一堆花,他會幫我照顧。可他既然出國了,我也不知他哪時候回來,所以只好拜託你。”

“既然是他之前允諾的,當然可以了。”吳*潔爽快的答應。

“謝謝,這是鑰匙。”吳太太遞給她一串鑰匙,“我曾聽說邱先生和之前住在這裏的詹小姐有過一絲絲曖昧,但你安啦,人家已經結婚了,還是嫁給劉氏王朝四兄弟裏的老四呢。”

她的話讓吳*潔陷入沉默中,久久才回過神,開口問:“你說對面那位小姐姓詹,叫什麼名字呢?”

“雅文,很好記的名字。啊!我兒子就快放學了,我得回去了,拜拜。”對她擺擺手後,吳太太便離開了。

吳*潔看著手中的鑰匙,忍不住打開對面的房門,從裏頭的擺設不難看出來,詹雅文溫柔善感的性情。

走到陽臺,她驀地張大眸子,“哇……好多玫瑰花!”

“她”一定很愛玫瑰羅?

吳*潔突然笑了出來,難怪那天他會對她房間門上的玫瑰花圈有那麼大的反應,原來“她”喜歡玫瑰呀。

看來,她當真有情敵,即便這位情敵已嫁做他人婦,她還是比不上“她”,在他眼中或許連根頭髮都比不上吧?

吳*潔走進廚房舀了些水,再到陽臺上澆花,“這個邱勝翊,答應照顧人家的花,還打算出國那麼久,不怕它們全枯死嗎?”

她邊澆著水邊碎碎念,但內心卻浮現一股擔憂,就怕自己在他眼中連這些花都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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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要買肥料,給玫瑰花用的哦。”

吳*潔自從住進邱勝翊的房子之後,一有時間就到處晃,這裏是一處小社區,所以每間商家都認得她,但也在一傳十、十傳百之下,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她是邱勝翊的“情婦”。

“玫瑰花嗎?邱先生以前也常來買呢,你們都愛花,難怪他會這麼疼你。”男人不都疼情婦的嗎?

“是呀,他很疼我。”她皎著下唇,笑了笑。

“來,這株菟絲送你。”老闆很阿沙力地說。

吳*潔開心的接過手,“好美喔。老闆,我最愛你了,一定會介紹更多人來你這兒買花。”

她的甜嘴往往一句話就可以讓對方甜到心坎,接著對方便會贈送一些東西,送人也窩心呀。

吳*潔拿著菟絲,開開心心的回到住處,她先打開對面的房門,將花肥灑在玫瑰花的根部,再加些水,讓肥料溶入泥土裏。

豔紅的花瓣上沾著幾顆水珠,模樣真的好美……她忍不住捧起嗅了下,就在放下時卻不小心被莖刺給紮到手指。

“啊!”她趕緊放進嘴裏吸了吸,這才走出陽臺,所以她並沒瞧見有個人提著行李朝這裏慢慢走來。

“邱先生,你終於回來了。”超商老闆娘正在外頭擦著玻璃,一看見他就笑開了嘴,可笑容卻頗富含意。

邱勝翊愣了下,這位老闆娘很少這麼親切的,但他沒有多想,只是禮貌性的回以一笑,“你好。”

走近面攤,面攤老闆一見到他便說:“餓了吧,要不要吃碗面?我請客喔。”

“不,我還不餓,謝謝。”他蹙起眉,直覺怪異地抓抓頭髮。

直到走進租賃的大樓,他搭了電梯上去,正要打開門的刹那卻頓住了動作,因為他聽見對門的屋裏傳來聲響。

他猛地轉身走過去,先貼著門板細聽,果真聽見一個女孩輕哼情歌的聲音……是詹雅文嗎?

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用力轉開門把沖進屋內,瞪著眼前的女孩背影,抖著聲喊道:“雅文——”

正在拖地的吳*潔震了下,慢慢轉過身,對他眨眨眼,“嗨,我說的沒錯吧?我們‘再’見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邱勝翊的臉色登時一變。

“是不是因為我不是詹雅文,所以你很失望?”她偏著腦袋看著他。

“你知道什麼?”

“知道的不算多,就等著你告訴我。不過我現在正忙著,你先回去,冰箱裏有飲料、點心。”

“等等,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又做了什麼?”邱勝翊沖到她面前,搶走她手中的拖把。

“我沒有想什麼,只是想幫你而已。”她聳聳肩,“你也真是的,跑去玩這麼多天,若不是我,陽臺那些玫瑰不就毀了嗎?”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他眯起眸瞪著她。

“這是你的事嗎?詹雅文已經嫁人了。”拿過他手中的拖把,她繼續拖地,“退後,退後,別踩上鞋印。”

“夠了!”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請你回去。”

“回去哪兒?”

“只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其他地方隨你高興。”他用力將她抓到眼前,額對著額,眼對著眼對她說。

“你好狠耶,還記得在紐約的時候,你曾告訴我只要我來臺灣,你一定會盡地主之誼的,你忘了嗎?”她瞠大眼與他對視。

“那是指在正常情況下。”

“哦,那什麼叫做非正常情況呢?”

“就像現在,你一聲不吭的跑進我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拿到鑰匙的,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做法很差勁?”

“我告訴房東太太,我是你的情婦。”她很直接地坦言。

“什麼?!”他渾身一僵,“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如果你認為被我占了便宜,那就上床嘛。”吳*潔一手勾住他的肩,噘起一雙熱唇等著他。

邱勝翊用力推開她,“你知不知羞?”

“喂,我這麼做是想讓你心裏舒服些,不要算了。”隨意將地拖了拖,她提著水桶走進後陽臺倒掉髒水。

待一切弄好後,她見他仍站在原地,用憤怒的眼神瞪著她。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快回去吧。”她拿出鑰匙打算鎖門。

邱勝翊哼了一聲,快步走出去,推門走進自己的屋子,二話不說的收拾起重要的東西。

“喂,你才剛回來,行李都還沒打開呢,你還要收拾什麼?”吳*潔心急地走到他身旁問道。

“房東隨意交出鑰匙,等於毀約;家裏又多了個瘋子,讓我厭惡,我不搬出去還留下做什麼?”他像是被逼極了,對她冷言冷語。

“你真捨得離開嗎?”她一句話震住了他的動作。

“我為什麼捨不得?”


“你一走,我就會跟著走,到時對面陽臺那一盆盆嬌豔的玫瑰就會枯死,屋裏的東西說不定會讓房東太太給扔了……還是說你要帶走它們?若真帶得走,那你又帶得走跟詹雅文在這裏的記憶嗎?”

邱勝翊拳頭一緊,丟下手上的東西。

“對嘛,這樣就可以擁有記憶啦。”她蹲在他面前,“別生氣,如果我是你老婆,一定會計較你保留其他女人的回憶,可是情婦通常都很識趣的,不會在乎這些,反正她們只在乎曾經擁有,你說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才沒精神跟她玩什麼情夫情婦的遊戲。

“不肯?”她笑著站起身,“不肯就算了,不過看在我爹地的面子上,你總不能讓我流落街頭吧?”

“我可以請你住飯店。”他邊說邊站起身。

“才不要,難道你不知道飯店裏最多‘那種’東西,要我長住在那兒,我會受不了的。”吳*潔誇張地抱緊自己,“好怕喔。”

“你——”

“不要嘛。”她努力擠出兩滴淚,連帶著撒嬌,還真像是受他欺陵的小白兔。

邱勝翊用力爬了下頭髮,“你這女人還真是沒完沒了,要一個已經對你徹底失望又痛恨的男人喜歡你,太難了。”

“我不急,可以給你時間慢慢來。”她嘟著小嘴說,“就算一輩子不成功也沒關係。”

“一輩子?我沒時間跟你耗一輩子。”

“那麼……就隨緣吧,緣分到了,我這個做情婦的就自動離開。”她直巴著他瞧,希望看見他點頭。

邱勝翊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我說過我不需要情婦,如果你堅持要住下,我也沒辦法,但你只是客人。”

“你好討厭喔,幹嘛分得這麼細?好吧,如果是客人,那你要帶我這位客人去哪兒祭祭五臟廟?”

他揉揉太陽穴,“只要你不搗蛋,別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主意,我可以招待你。說,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你是地主,看你囉。”聽他麼說,她終於放下心。

“那麼現在就走吧。”從酒櫃裏找出車鑰匙,邱勝翊率先走出去。

吳*潔嘴角一彎,快速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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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坐在車裏,吳*潔好奇地看著外頭的街景。

雖然她已在這裏住了近兩個星期,但平常沒車代步,她只好靠雙腿,但雙腿能力有限,所到之處都是方圓一公裡以內。

“中國料理。”邱勝翊語氣淡漠地回答,一聽就知道他還在生氣。

“喂,你真的生氣了?”她偷覷著他的表情。

“不生氣的就不算是人了。”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她的做法太過火了嗎?如果她真是這麼沒神經的女人,那他也服了她了。

“瞧你說的還真嚴重。”她吐吐舌。

“如果有個男人突然跑進你家裏,大剌剌的說想做你的情夫,你會怎麼想?”她是真的沒神經兼沒大腦,他服了她。

“如果是位帥哥,我倒樂見其成呀。”她揚眉笑說。

“哼,你也太隨便了吧。”他眯起眸,語氣中帶著不屑。

吳*潔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喂,沒想到你還是個觀念這麼保守的人耶,該不會是誤入時光隧道的古早人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沒好氣地開口。

她聳聳肩,“我是想像你這樣觀念的人只適合停留在四、五十年代,免得出現在這裏嚇人,或許那位叫詹雅文的女孩就是被你這古板的觀念給嚇跑了。”

“你說什麼?”他眉一擰,“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好嗎?”

“你該不會是因為人家不嫁你,所以惱羞成怒了吧?”她疑惑地望著他。

邱勝翊不說話了,他只是直視著前方,好一會兒才說:“我跟她根本談不上戀愛,認識她的時候,她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吳*潔被他專注的神情弄得一窒,她沒想到那段對他來說刻骨銘心的愛戀竟是如此淒慘。

“到最後還是我解開她與他之間的誤會,撮合他們的,所以我沒必要因為她沒嫁給我而惱羞成怒,你懂嗎?”邱勝翊目光不善的瞪著她,好像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有多麼的該打。

她縮了縮脖子,“那我只能說你笨,為何不爭取呢?”

“就因為在她生命中我出現得比‘他’晚了一步,所以我自願退出這場戰局。”

“你是在暗示我,我也同樣晚了一步嗎?”吳*潔轉過臉,看著他那線條分明、俊魅迷人的側臉,“但我不會放棄,我絕不會像你一樣,故作大方卻害得自己失去所愛,那是最不智的行為。”

他無奈地抓了抓頭髮,“反正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自己這麼做只是在浪費時間。”

話說完後,他在一間川菜館前停下車,轉首問:“你吃辣嗎?”

“我……我吃呀。”她回答得有些遲疑。

“那進去吧。”


待兩人坐定後,邱勝翊便問:“你要吃什麼?”

“雖然在美國有不少專賣中國菜的餐廳,可我很少去吃,對餐點不是很熟,你點好了。”

“既然這樣,就點幾道較具代表性的吧。”他點了麻婆豆腐、宮保雞丁、五更腸旺、蒜泥白肉,當然還有四川泡菜。

“你很喜歡吃辣?”她好奇的問道。

“還好。”

“那她呢?我是說詹雅文也愛吃辣嗎?”吳*潔只是想知道中國料理何其多,為什麼他會帶她來吃這一種。

“我沒跟她來吃過。”他煩躁地回答。

“哦。”她這才開心的咧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會多吃一點,以回報你的好意。”吳*潔很開心,至少他沒有藉由她去勾起與詹雅文在一塊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宮保雞丁先端上,跟著五更腸旺也來了,吳*潔開心地大口吃著,雖然好辣,她不忘邊吃邊呵氣又猛灌飲料。

“你真喜歡吃?”瞧她狼吞虎嚥的模樣還真難看。

“嗯,當然囉。”她吃了一口麻、辣、燙的麻婆豆腐,這道菜幾乎辣得她眼冒金星。

“你還好吧?”邱勝翊皺起眉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雖然討厭她,可也不忍見她吃得眼淚鼻水狂流。

“我……”她拿出面紙擦擦眼角的淚水、擤擤鼻子,“一點都不好,快辣昏了。”

“我已經要他們別弄得太辣了,你不是說你會吃辣嗎?怎麼搞成這樣?”見她不但臉色通紅,皮膚還起了點點的小疹子,話也快說不出來,邱勝翊大感不對勁地抱起她,“走,我們去醫院。”

他們經過櫃檯時,老闆吃了一驚,“怎麼了?”

“不知道,大概不能接受辣食吧,不好意思,這筆帳先記一下。”邱勝翊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老主顧了,快帶她去看醫生吧。”老闆也擔心自己店裏的食物吃出人命。

朝老闆點個頭後,邱勝翊抱著她大步走到停車處,坐進車裏後便疾馳向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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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PO

想知道鬼鬼發生什么事嗎?

王子有可能忘記丫頭嗎?

明日請看【TOP情婦之三】躲你,心慌意亂[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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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潔張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住處的臥房床上。

“我……我怎麼了?”她只記得先前她吃得全身發燙,小臉快要爆開一般,忍不住伸手摸摸臉……

“不是摸臉,是該看看手內關節動脈的地方。”邱勝翊語氣不善地說。

吳*潔聽話地看了眼,上頭貼著透氣膠帶,“我……我打了點滴?”

“沒錯。”他沒好氣地看著她,“醫生說你對辣敏感,你不知道嗎?”

看著被紮了針的手臂,她驀地縮了縮脖子,“對不起嘛!見你愛吃,人家不想掃你的興。”

“我有說我愛吃辣嗎?我以為你能吃辣,才帶你去見識一下,可是你……”他搖搖頭,心裏除了無奈、厭惡,還有一種被無止境折磨的痛楚。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哪時才能結束?

看出他臉色轉為黯黑,樣子就像地獄裏的惡魔這麼可怕,吳*潔緊抓著被子,突然高喊了聲:“啊——”

“怎麼了?”她這一聲慘叫,讓他所有的怒氣都飛掉了。

“我的身子又發燙了,好難受喔。”她開始扯著身上的衣服,將胸前幾顆鈕扣都給扯了開來。

“醫生不是說打了針就沒事了?”邱勝翊緊抓著她的手,目光卻不受控制的往她胸前的丘壑看去。

“可我真的好熱嘛。”她轉轉眼珠子,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霍地起身緊抱住他。

“你這是……”他全身一震,畢竟兩團軟熱的暖物抵在自己胸口上,哪個男人沒有最基本的生理反應?

“我很難受嘛!”吳*潔緊緊抱著他,閉眼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味道。

奇怪,他不擦古龍水,也沒抹麝香膏,可身上那自然而然的體味讓她聞得快上癮了。

發覺她緊貼著自己,宛如無尾熊巴著尤加利樹,刹那間邱勝翊明白了,她根本沒病、沒痛,只是劣根性又發作了。

“放開我。”他沉聲道。

“不放。”她雙手緊環住他結實的腰,“你可以推開我。”

“你以為我不敢?”邱勝翊眯起眸瞪著她,老天,他真想扛著她丟上飛機,送回美國。

“如果你要推開我,就得扒開我的手指,那很痛的耶,你捨得讓我痛嗎?”她依舊窩在他懷裏耍賴著。

邱勝翊面無表情地掰開她的手指頭,可掰開了這只,那只又黏上來,掰了那只,這只又不乖了。

他明明可以用強硬的手段推開她,可那會弄痛她……怪了,他哪時對她產生不該有的婦人之仁了?

“好,你說吧,要怎麼才肯放開?”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留在這裏陪我。”她小聲地說。

“什麼?”他眉間已打了好幾個死結。

“又沒要你陪我睡在一張床上,你別這麼緊張。我看過你這裏的房間,除了這間臥房,以及書房外,就是那間堆滿雜物的房間,我問你,除了這裏你還能睡哪兒?我看就睡那吧。”她指著床邊那張折迭式坐臥兩用沙發說。

“你還真會利用機會展開攻勢。”他眯眼看著她帶笑的眸子。“行,不過你給我聽好,最多只到這裏了。”

“你是答應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大丈夫絕不出爾反爾。”



吳*潔開心地放開他,跟著快樂的從床上跳起來,打開衣櫃,拿出一條新的羽絨被、羽絨枕,“這個給你蓋。”

邱勝翊一手撫額,原來她早就計畫好一切,而他笨得一步步往陷阱裏跳。

“不,我習慣蓋自己的被子。”他正想拿走他的被子時,卻被她一撲給壓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連他的被子她也不放過嗎?

“這幾天我聞這被子的味道已經習慣了,不聞睡不著啦。”她抱緊著那條滿是他味道的被子。

“你……真是變態。”丟下這話,他拿出乾淨的衣物,走進浴室沐浴。

哇!好棒,浴室門是半透明的毛玻璃門,雖然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至少可瞄見他結實體魄之美。

吳*潔就這麼抱著他的被子,心滿意足地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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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吳*潔側身看著邱勝翊睡著時安靜的臉龐。

此時他的五官沒有白天的躁怒與不耐,有的只是一股屬於他的斯文與瀟灑。就不知道這樣的男人到底擁有什麼樣的魔力讓她傾心不已?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中毒這麼深,就在初識的那一天便深深愛戀上他?

吳*潔,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魔咒,是丘比特故意開你玩笑,惡作劇地射錯箭嗎?

突然,她好想試試窩在他溫暖懷抱中的感覺,於是小心翼翼地下床,偷偷摸摸地靠近他。

看著他的俊臉,她忍不住笑了,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躺到他身邊,或許是他一回臺灣就被她給纏到現在,早已累癱了,這才沒被她的舉動給吵醒。

聞著他身上混著肥皂的味道,吳*潔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慢慢地,月兒西沉,日上東山,和煦的陽光穿過窗簾縫照在邱勝翊的臉上,他蹙起眉翻身想避開,但胸前一個不知名的軟球阻止了他的動作,他睜開眼睛,拉起被子一瞧,刹那間他完全清醒了。

提足氣正想吼她,但在瞧見她那張似天使般帶著微笑的睡顏時,他卻捨不得喊醒她。

是昨晚天氣突然轉涼了,讓她受不了的轉移陣地,或是她又想巴著做他的情婦,所以自動送上門?但望著她那張睡得香甜的小臉,發狠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想起身,手臂卻被她給壓住,被迫再度躺下,兩張臉如此貼近,他足以聞到她柔馨的發香,誘人的氣息……

老天!

邱勝翊深吸一口氣,忍住體內不該有的蠢動,仔細打量著她。坦白說她是個非常陽光的女孩,長得清麗動人,笑起來兩排潔白的貝齒更讓她的美麗加分,整體而言給人一種極舒服的感覺。

可是這樣的女孩怎會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遠從美國來這裏冒充他的情婦!

天,這話說給旁人聽,誰信呢?

一道晨風吹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邱勝翊將她往懷裏一攬,用力抱緊了些。

不知是風的輕拂還是她軟熱的身子,他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到鼻孔一陣搔癢,忍不住摸了下鼻子,一張開眼,看見的竟是吳*潔抓著一綹細發搔他的癢。

抓住她的手,他嘶啞地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叫你起床呀!”她甜甜笑著。

“你……”他皺起眉。

“喂,吃了我的豆腐還皺眉呀,真是的。”她翻身坐起,“昨晚你把我摟得好緊好緊,緊得我都熱醒了。”

“那是因為你一直發抖。”

“哦,那你有沒有偷吻我?”她窩在他胸前問,活像是對甜蜜的情侶。

邱勝翊深吐了口氣,“你怎麼又來了,還是你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

“真的嗎?那我就睡著的時候做你情婦好了。”

這女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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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推開她,掀開被子,拿著衣服正要走進浴室,卻聽見她在背後嗤笑的聲音。

“邱勝翊先生,你是不是男人呀,居然要拿衣服進浴室換?”

“那是因為有你在。”他揉揉眉心。

“有我在就這麼不同嗎?你不會當成在游泳池畔,那兒多得是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吳*潔發覺他的背脊一僵,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

他回頭瞧著她半晌,然後動手脫掉身上汗衫,再換上乾淨的休閒衫。

吳*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哇……你有好多胸毛喔,雄性激素一定很發達。”

“你夠了沒?”唉,如果她不要醒來該有多好?

“別這樣嘛,我是在讚美你耶。”

她趴在床上,雙手托著腮,低垂的領口將她的大半豐盈給露出來,他是正常男人,若能視而不見就是不正常了。

他的目光在她的丘壑間流轉了會兒,才說:“那麼謝謝了。”

當吳*潔的視線往下栘到他只著子彈型內褲的偉傲時,雙頰不禁一紅,“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還是處男。”

“吳*潔小姐,你到底懂不懂‘含蓄’兩個字怎麼寫?”他沒好氣地套上休閒褲。

“我好奇嘛!含蓄跟好奇好像沒有關係吧?”穿著寬大襯衫蓋住臀部的她爬起身,開心地走到他面前,“如果你想脫離處男身,我絕對可以幫你。”

“謝了,我不需要。”

啐,處男!這兩個字早在八百年前他就不知道怎麼寫了。這些年來他在男女關係上收斂了許多,那是因為他成熟了,換句話就是該玩、該瘋、該放蕩的歲月早已離他遠去。

邱勝翊走進浴室,梳洗完畢後便走了出來,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你要去哪兒?等我一下。”她也進入浴室梳洗,換上牛仔褲出來。

不可避免的,邱勝翊的視線控制不住地瞟向她襯衫下擺,探究著底下的春光。

“晨跑。”這是他數年如一日的習慣。

“我跟你一道去。”她上前勾住他的手臂,笑咪咪地看著他。

“不用了,我向來一個人晨跑慣了,況且你昨晚才過敏不適,留下來休息吧。”說著,他便要推門出去。

“我身體已經好多了。”她追了上去,從鞋櫃裏拿出球鞋,“你看我連球鞋都帶來了,表示我有在運動,不會拖累你的。”

邱勝翊重重地吐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吧,既然你要跟就讓你跟,如果跑太慢,我是不會等你的。”

“你放心啦,我從小到大都是學校田徑隊的呢。”穿好球鞋,她又用橡皮筋將頭髮在腦後紮了個馬尾,“走囉。”

她推開門率先走出去,跑了一段路後,邱勝翊才相信她所言不假,在跑步上她的確有幾分能耐。

“對了,你這麼會跑,可上回爬自由女神像時怎這麼沒用?”他試探性的問道。

果不其然,他話聲方落,吳*潔像是心虛的垂下腦袋,腳下的速度也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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