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是在罵他們! 他拿著錦盒的手在顫抖。 他在前房躊躇、顫抖許久,最後將錦盒往壁櫃的暗層一放,端起桌上預備喝交杯酒用的酒,猛往嘴裏灌,直至一滴不剩,他才帶著醉意兼怒意,掀開重重蘿帳進入内室。 西陵郡主自然是坐在卧榻之上,等著他掀喜帕。 他的手朝喜帕伸去,卻在喜帕前停了下來,因爲他的手到現在仍憤怒得發抖,以至於沒有勇氣繼續下面的動作。 片晌,他的手又朝喜帕伸去,但仍猶豫不決,故又在喜帕前停了下來,直到手 酸了,他才無力的垂下手,往卧榻一躺。 西陵郡主從喜帕下見到已倒卧在床的廖俊傑,心中不禁納悶:他的手有問題 嗎,怎麽連個喜帕也掀不開? 伸手輕輕搖了他幾下,見他沒反應,知道他大概是被灌醉了,她只好自己拿下 喜帕。 注視著他的容貌半晌,她執起他的手猛瞧,碰碰他的每根手指頭;嗯,好像沒 問題呀! 一定是醉了,醉得看不清她就倒下;娘親跟她說過,春宵一刻值千金,醉得不 省人事的大有人在。 她褪下鳳冠霞岥,挪好廖俊傑的身子,帶著怯意在他身邊躺下,拉過被子蓋住 兩人。 此刻,陶子從重重蘿帳旁走出。 她注視著重重蘿帳,手輕撫過額頭上的疤痕,眼底有著廖俊傑殘留的身影,嘴 角咧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而悄然離去。 夜半,龍鳳臘燭燃盡,廖俊傑在一片黑暗之中醒來,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頓時腦中一片淩亂。 他的妻子有情人、他的妻子有情人、他的妻子有情人!他緊握住拳頭,讓這個令人難以忍受的事實折磨著! 直到天色微亮,廖俊傑起身跨過熟睡的張筱婕,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到前房,取出錦盒離去。 張筱婕聽到窸窣聲醒來,身旁雖還有著熱氣,可是床上早已沒人,這時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立刻翻身下床,她走到前房急忙地喊著陶子,想知道廖俊傑是不是有交代些什麽。“陶子、陶子!” “郡主。”陶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出現。 “姑爺走了,他有沒有交代些什麽?” “姑爺走了?我不知道啊。” 就在此時,一名丫環來到寒煙樓。“夫人萬福。姑爺要我帶話給夫人,姑爺不準夫 人離開這寒煙樓半步。” “不準我離開這寒煙樓半步?什麽意思?”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告退。”丫環不敢逗留,立刻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