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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探討】對乎?錯乎?是史官之責?還是儒學之過?

【歷史探討】對乎?錯乎?是史官之責?還是儒學之過?

評論一、
引用:
三國之齊桓——劉禪
作者:不詳

在身為封建時期的專制君主,最難的便是能明自身之缺,無意氣之行,能使下屬一展長才,而無功高震主之慮。而能進一步授以大權,託付以家國之事,生前保其榮權,身後不因奸佞之言而廢人者,則更為鳳毛鱗角,可遇而不可求。事實上,符合以上條件之君主寥寥可數,而劉禪,便是其中的一位。                                   

劉禪,字公嗣,小名阿斗,劉備子,俗語:" 扶不起的阿斗" 即指其人,然阿斗是否真扶不起,實有待商確,若與其父,或其他兩國的君主相較,事實上他並不遜色,但現今,讓我們先看看他的生涯:

一. 太子時期

在這段時期,史書所載不多,但仍可由已知史實加以推測:自建安十二年(西元207 )出生,自章武三年( 223年 ) 繼任君主,其十七年間,劉備多忙於在外的奔波,而坐鎮後方大本營擔任後勤補給重責的正是諸葛(非演義所敘一般),我們不難得知,在對劉禪的教導上,諸葛佔了相當分量,再看劉備遺詔:」

「......射君到,說丞相歎卿智量甚大,增修過於所望......可讀漢書、禮記、閒暇歷觀諸子及六韜、商君書,益人意智。聞丞相為寫申、韓、管子、六韜已畢,未送,可自更求聞達......。」

由此,不難看出諸葛對劉禪的一種「代父亦師」的角色。

二、君主時期(1)諸葛生前

劉備自帝託孤之際,雖云諸葛:「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的話,然而,卻同時在有意無意間削弱了諸葛的權力,另令李嚴(後改名李平)為尚書令,伏下日後的奪權之隱憂。

原來漢代官制分宮、府兩者,宮中主由尚書臺負責,長官尚書令,原為皇帝私人祕書處,但後來竟也掌握軍國機要的處置權;也就是具有權;府乃指丞相府,下有1囥x,主要負責行政工作,在劉備死前,諸葛雖無進駐前線,主負後方補給,但必要時,仍會帶兵支援前方,換言之,他掌握行政權及部分兵權,但劉備託孤之時,卻李嚴以尚書令兼任中都護,全權處理一切軍事事務,言下之意,不無減少諸葛之權的意味在,也因此,後世有部分學者懷疑劉備白帝託孤的背後真正用意何在。

而對於這種情形,劉禪的作為是:事之如父,委以諸事,讓諸葛放手去做,而無任何無謂的干涉,到了後來,李嚴這個同屬託孤重臣的尚書令兼中都護,卻似成了諸葛的下屬,對於李嚴而言,心中不平自難避免。而後在諸葛北伐時,曾出現後主劉禪急召,而功虧一簣的事件,而時,李嚴正鎮守後方,然未見對此提出勸諫看來,對於諸葛的功業,不無妒忌之理,到了最後竟矯詔,欲彌軍糧不繼之過,導至諸葛在為大局著想之下,聯合眾臣上表彈劾,貶為庶人。在李嚴與諸葛的權力爭奪中。我們可以明顯看出:

劉禪可說完全支持丞相,才能使李嚴無法得逞,軍政大權再歸於一人,在無人掣肘之下,諸葛更能有效掌握。

讓我們再看看在出師表中的段落:

「......願陛下託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

對此,孫中山先生認為這是一種極佳的「權能區分」典範,有權者能使有能者充分發揮,而使自己位於監督的地位,劉禪自知已有能力不足以有效管理全國,故能不暴己短,一切委於能者,讓他們代管其國,結果不但國家井井有條,自己也樂得輕鬆。然而,就歷史看來,真正能做到這點的君王有誰?自知其短但又能下放大權予能者而不忌者,非春秋齊桓,三國後主不可。

三、君主時期(2)諸葛歿後

諸葛遺言,託政事於蔣院琬、費禕,後主一一照行不貳,毫無疑心,此舉不僅空前,甚至絕後,史上所載,僅此一件。再看以下二事:曾任犍為太守的李邈,在諸葛死後,上書後主:「亮身仗強兵,狼顧虎視,五大不在邊,臣常危之。今亮殞沒,蓋宗族得全,西戎靜息,大小為慶。」結果後主大怒,立即將之「下獄誅之」,由此可見,劉禪既不昏,更不庸,對於是非他仍有一定的判斷,而不為言語所惑;其二,在延熙元年,下詔蔣琬北伐曹魏(諸葛歿後四年,238 年)可以得知,他雖過安逸生活,但亡父、諸葛之大志,他並未完全忘懷。

再看蜀漢歷史:自劉備正式稱帝,迄蜀亡,共傳兩代,四十三年,其中劉備佔三年,劉禪佔了四十年之久,在劉備治蜀三年間,就因伐吳之舉,使國內一空,南中反叛,魏策動北方鮮卑,南方異民族,發動五路十萬大軍南征蜀地,東吳意向不明,使蜀差點走向亡國之途;但在劉禪登位,重用諸葛、蔣琬、費禕、董允的結果,蜀漢享有三十年以上安定,雖戰事仍有,但政治清明,法理有序,直至延熙十六年(253 年)費禕遇刺身亡,國內良臣賢將之前已相繼凋零,蜀中名將僅由年已五十三的姜維獨撐大局。在少賢相輔佐之際,政治才逐漸下坡,但仍維持十年之久,在天下未亂蜀先亂的古諺中,除了對諸葛遺澤感到敬佩之餘,更為劉禪能大膽放權感到喝采。

四、降後生涯

後主降後,曾有樂不思蜀之言,有人因此認為他昏庸,但也有人視為保身之道,但就個人以為,傾向保身之說,我們知道:

第一、凡降人者,最怕降者懷有二心,就連魏國重臣司馬懿都要演出一幕癡呆、中風狀,方得以麻痺政敵,奪得大權,更何況劉禪這個外來的降國之君?更何況蜀亡之際,屬姜維之下的部將在悲憤,痛恨之餘,以劍竟可裂石,可見蜀中兵將受教化之深,若劉禪有心登高一呼,足以使魏頭大,故若言行稍有不慎,刀斧加身,自是難免。

第二、劉禪十七歲即位,劉備在蜀三年,換言之劉禪可說至小即隨著部隊而行(因其父一直沒有真正的根據地),而對於劉備集團中的人物關係,人事情形,多少也該有一定了解,對於局勢的發展等等,在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見識該有一定。

在蜀四十年間,先有李嚴、諸葛之爭(雖諸葛不願),後有主戰(姜維),主和(蔣琬、費禕)之執,但始終未有所謂白熱化的衝突出現,劉禪的認知與態度,佔了相當分量,可見,在處理的手法上,後主有相當的柔度,五十多年的歷練,若要說劉禪是個不知政治為何物的人,恐難自圓其說,所以劉禪有可能是因自保,而有樂不思蜀之言。

蜀漢之治,來自諸葛,但我更要說,諸葛之行,源於後主,若無後主的誠心之託,諸葛恐齎志以終,含恨而別;若無後主自知、自制,而對政治有強烈感受,則蜀之國祚可危,其人早成亡國之君。齊桓用管仲則霸,用堅刁則傾;劉禪用諸葛則強國,用黃浩、譙周則亡,兩者實無相差,但為何一成霸主之名,一有昏庸之稱?惑之。
評論二、
引用:
一代名臣——馮道
作者:贄殿遮那


馮道,有史家批評:「蓋不廉則無所不取,不恥則無所不為。」

但是,他真的是亂臣嗎?我看不然。要了解馮道,就先要了解其人身處之環境。

五代時,大部分士人都有同一心態:誰的勢力大,就投靠誰,不斷換主人,有些士人任人侮辱,好像梁朝的張全義,全家妻女被朱溫姦污,卻不以為恥,可見當時士風是如此之軟弱。

崇尚武力,鄙棄文教,這一切都令文人變得軟弱無能。不過,細心的想,這些文人真是這樣嗎?當時是一個強權及武力的社會,文人完全沒有能力反抗,為了保存性命,有些選擇忍氣吞聲,有些則選擇奉承之路,委曲求全。正如張全義,他真的不以為恥嗎?當然不是!只是實力不足,敢怒不敢言罷了!每每遇上大禍,都是一個忍,從而苟且偷生。

另外,有些文人恥於從政。原因只有一個,儒家有言:「名不正,則言不順。」五代政府雖稱為『朝』,其實是篡弒所得,對一班熟讀儒學的士人而言,並非正統,故不會為該政府服務。而且,政權更迭太促,令士人們根本適應不到,每換一朝,政令又改,他們只得因遁苟且。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就是後世道德觀不同。宋代君主為了糾正五代鮮廉寡恥之士風,矯枉過正,大都以忠君作為論臣子的先決條件。自宋代開始,道德觀念轉變,後來人們評論忠臣便以此為標準,忽略了其身處的形勢,例如歐陽修以此時之標準,卻不理彼時之環境,令馮道不幸蒙冤。於是,本來一些迫不得已的士人就成為賣國賊,其實只是史官的個人觀點。

五代士風的特色就只是四個字:苟且偷安。他們受到時代的壓迫,然而又無力反抗,對政權更迭之事更無力干預,只得順應天時,看著整個時代地變。

馮道為五代時的名臣,他「名」的原因不是什麼忠君愛國,亦不是什麼雄才大略,他的「名」是在於他曾出任四朝宰相,位居高位。馮道可謂出色官僚的典範,做事從容不迫,處事圓滑,說話不得罪別人,因而能易於得到別人的信任。
  
就事實而論,馮道並不是沒有忠臣之念,但有一個更重要的理念支持他不忠君,那就是「民本」思想。所謂「民本」,是由孟子所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五代承唐末藩鎮之亂,全國大小政權互相攻伐,戰事頻頻,人人自危,國家陷於戰亂之中,加上武人專政,不重教育,文人地位因而下降,再不能以擅長的才學經科舉而取得功名,似乎攀附強大的地方勢力便是有效的方法,故士人的志氣並不高。
  
五代政權並不長壽,每個政權最多也只有十幾年左右,士人只能投靠下一個政權,久而久之,忠誠不受社會重視,馮道六朝為官,君主也不嫌棄,某程度上也是因這風氣所致。
  
除此之外,君主為求統一天下,不重道德而重能力,因此儘管馮道為多個政權效力,對君主並不盡忠,但他對治國卻有所成就,因此君主就因他的才幹而重用。

上文提及,馮道對於治國方面頗具心得,故在其位相年間,是人民安樂、社會安定之時,當然這亦有賴明君之功。例如在唐明宗天成年間,社會是五代中相對較安定的時期。

當然,令他長時間身居要位很大程度是由於他的「民本」思想,他承繼了孟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想,施政方針也是以民生為上,個人上亦大分重視民生,例如馮道在丁憂期間,恰逢鄉里天災人禍,莊稼顆粒無收,馮道傾其家產賑災救民,自己躬耕於野,與貧苦農民打成一片,對於年老體弱,馮道竟紆尊降貴趁晚上去幫他們耕作,而不讓他們知道。

他住在草棚裡,布衣簡食,地方官聽聞此事,給他送來「鬥粟匹帛」,他反而不受,誓與百姓同甘共苦。
  
馮道深憧為官之道,做人處事十分圓滑,很少得罪別人,很能討別人的信任,例如他在閒暇之時常給國子監的學生上課,其間有一趣事:一日,馮道給學生們講《道德經》,他 朗讀一句,學生們跟讀一句,讀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時,就出現了問題,由於當時講究避諱,學生們於是讀做:「不敢說,不敢說,非常不敢說。」馮道當即斥責學生們迂腐,讓他們放聲朗讀。由此也可看出馮道處事靈活,心胸坦蕩。

其實,馮道相對於其他人來說,實在不錯了。五代時,君主多武人出身,深懼他人奪己天下,故依賴武力,鄙棄文教,發展強大軍力以鞏固實力,對那些文質彬彬的士人視若草芥。士人為了保存性命,有些選擇忍氣吞聲,有些則選擇奉承之路,委曲求全。久而久之,導致社會風氣道德敗壞,毫無忠君愛國之念。就以石敬塘為例,謀圖帝位,貪戀權力,不惜放棄尊嚴,向遼國稱兒割地,上演了中國歷史上的一場鬧劇。
  
當然,思想變質亦是一個因素。五代政權更迭太促﹐篡弒頻仍﹐令使到儒家所崇尚的綱常名教大受打擊﹐故著重個人操守和道德修養的儒學﹐大受摧殘。那些一直追求儒學的士人不禁心存疑惑,質疑儒家提出的三綱五常,思想變得模糊,認為儒學已不足維繫政治秩序,加上文人受到鄙視,故鮮廉寡恥的頹風在社會上傳播開去。

總括來說,馮道並非後人所說的亂臣,只是時代的誤導,是中國古代史書的弊病───以傳統倫理觀念作為標準,忽略了客觀環境。故此,馮道可說是中國官僚之典範,更承繼了孟子「民貴君輕」思想,甚至是現代民主思想之先河。
中國史官皆以傳統的倫常禮教,甚至以主觀見解而記載歷史,以致一些歷史名人往往被誤傳,奸臣因而成賢臣,賢臣反之成奸臣。這究竟是史官弄錯,還是事實如此?以上兩篇評論均是為兩名被歷史誤傳的「奸人」、「庸人」平反,無可否認,他們也有犯錯的時候,但是不是真的如史書所言,乃大奸大惡的「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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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記載什麼、史書什麼,都是大約讓後世知道當時情況,而其真確性,則不得而知。
說到史官,為何物也?史官者,專門記錄和編撰歷史的官職也。既然身負要職,歷代史官都以中立身份去記載歷史,有如春秋戰國時,崔抒刺齊王,史官則直言不諱地記「崔抒弒其君」云云,崔抒得知,殺史官並令續任史官重新編寫,然而其亦後如是,到最後第三位史官,都是如此,使崔抒作罷。由此可見,的確有史官做到以「中立」角度記載歷史,不怕強權。

雖然如此,但始終都是少部份吧。於唐代,有「貞觀之治」之稱的太宗一朝,最令太宗未能釋懷,可算是人生一大污點。因此太宗經常令史官將「起居注」及「實錄」讓其查閱,但史官以「當朝天子不能看其歷史記載」為由,多次拒絕,大家可在此處看到史官仍大都是不畏皇權,以保歷史記載公正。然而,最後房玄齡都是讓太宗查看,而太宗又下令「削去浮,直書其事」,多次修改「玄武門之變」一事,但固中內容,不為人知。從以上之例可見,史官雖有不畏強權者,但仍受個人因素影響,歷史評價房玄齡此人「雖善謀,但優柔寡斷」,在此處,我們不難看出房玄齡的確帶有個人決定的因素。因此,我們可見,史官都是人,都是有個人感情、看法、性格,將其綜合來看,可以看來史官在記載史事時,必然帶有主觀性看法。再者,太宗看後,曰:「削去浮,直書其事」可見史官編寫史事時,都是有所保留,未能盡實而寫。

另外,有了個人因素,就會在環境因素上產生衝突。為史官者,未必每位都是「剛強直言」,定必有「軟弱畏權」者,因此當「軟弱畏權」的史官出現,而其又生在像「五代」等軍閥混戰的亂世中,定必以保其身而避實而記。因此,在此也會出現與真正情況有莫大相差的情況出現,有如以上文章的「劉禪」及「馮道」。

而有些記載有太大相差者,個人認為就不在史官中,看看以上兩位所評論的人物,生於何世?三國五代亂世也。既然是亂世,戰火連年,當權者都是崇尚戰爭,尤是五代君主,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有一位「剛強敢言」的史官記載當代歷史,又如何?轉眼間就被一些「無謀」的武將一把火燒了。我們五經之中的「樂」就是被項羽這個史稱是「匹夫」者所燒毀。可想而知,於秦末的亂世如此,到五代三國更亂者,定必比秦末時期更可怕,文化的破壞程度更恐怖。

而歷史上亦有「野史」與「正史」之分,兩史相差甚大,有如南宋「秦檜」,野史中都「傳」,野史恕我用「傳」這字,都是傳之是一代奸臣;然而在正史上有一段記載,秦檜是有智有謀者,才讓南宋在江左一帶立足,而岳飛等人都是秦檜暗中保住。由此可見,正史與野史出入甚大,而在民眾間傳的野史力量最大,經千百年,民間眾人都是以秦檜為「奸」,不懂予之公平評價,從而生出兩個極端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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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句..有11句我都睇唔明...  jeffery111哥 仲答得咁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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